上改嘴道,“大概是喝多了,所以才容易眼花。”
楼下站着的一对小年轻,不正是找了一天的鹿然和京城最有名的捕头颜绥吗?会仙楼的事情他们早已得知,那小丫头难道是担心他们不会饶过她,已经找好了下家?没想到还有这能耐,倒是个人才。
“是吗?”苏初一随手拿起酒杯朝下扔去,“那幻影可真叫人烦心……”
就算苏初一醉酒之后双手发抖,他扔出去的暗器基本上也是无人能够躲得开的。更何况是他清醒着,有意要置人于死地的“暗器”?
凌秋白是没有能力阻拦的,更没有胆子去看结果。
若是砸中颜绥,那就与御林军结大仇了。不过反正关系也不好,更糟糕也不到哪里去。但若是砸中鹿然,这幢楼恐怕都会被掀掉。
直到听到一声娇叱和物体被破坏的声音,早就闭着眼睛躲到一旁的凌秋白才敢确定,是更糟糕的结果。
等他睁开眼,阁楼上的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为什么要暗算我?”红衣少女一招一式凌厉迅速,苏初一却躲得轻描淡写,仿佛在玩一样,却惹得少女更加生气,“若换作旁人,早就被你弄死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苏初一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欠揍,鹿然气急,手中的动作更快。在凌秋白看来,这两人都仿佛没有出招,但仔细一瞧,似乎又能看到他们双手过招的幻影。
还没来得自夸一句“不愧是我找的人”,他就见鹿然手中似乎多了一个什么东西。都未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只见一道绯色的光芒闪过,苏初一的袖子竟被切掉了一半。她身形又是一晃,只见一柄薄刀竟搁在了苏初一的脖子上。
“可惜啊,”鹿然一脸幸灾乐祸,“被弄死的是你呢。”
“等等——”凌秋白冲了出来,“你可是答应我要保护他的。”
“保护他不被他人所杀的最好办法,就是我杀了他!”鹿然的刀往前面递了一分,满脸得意。对方却是一脸淡然,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是在挑衅她。鹿然正觉得不对劲,那病秧子竟猛然咳嗽起来,吓得她将刀往后一缩。
也是她反应灵敏,动作迅速,这才没能让对方碰瓷成功。
“说吧,”鹿然已经将薄刀收住,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为什么要暗算我?”
苏初一刚缓过一口气,听她发问,气得又咳嗽起来,凌秋白一边帮忙顺毛,一边解释道:“你可知你今日做了什么?”
鹿然气势一短,讨好般地问道:“难道不行吗?”
“你说呢?”凌秋白是能够明白苏初一为何这般生气的。
会仙楼虽是他名下的酒楼,但为了方便记账,就连他去也要给银子的。鹿然不用给,是因为所有帐都记在苏初一的名下。鹿然吃得比常人多,养起来也比常人花钱。
苏初一看着乃一帮之主,但是手上可用的钱财还没有他一管事的多。因为楼中的开支结算要花钱,楼中的一些孤儿寡母也是需要照应的,处处都要花钱。虽然盈利多,但最终到苏初一手上的钱剩不了几个。前段时间,他为了买酒,已是花光了手中的存钱。近日正在为这个月的开销头疼时,却听到会仙楼那边的消息。
苏初一当场就将算账的毛笔捏碎,嚷着要让鹿然将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不过再见到她已经是晚上,吐出来显然不太可能。唯有教训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可这也太小气了……”鹿然不安地玩起了指甲。
“不是我们小气,帮中的情况你也有所了解,怎可如此乱来……”凌秋白语重心长道。
“但那东西也不是我花的钱。”
苏初一一听又以雷霆之势猛烈咳嗽起来,就像有声的抗议。
“我知道了……”鹿然声音弱下来,“就算是花别人的钱,也要榨干他的所有价值,不能心软。”
她没想到初一竟然比她的心还要黑,不愧是燕归楼的一把手,她以后还是得多学点。
但没想苏初一咳嗽得更加厉害,似乎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听得鹿然心也跟着一突一突的,委屈巴巴的,“不是,你们还要怎样?”
“不对,你在说什么?”凌秋白意识到不太对劲,这丫头以前可不是这种刺头的,今天怎么大有一种想将初一气死的感觉,肯定有什么误会。
“你们不是怪我将糖果送了一包给颜绥吗?”鹿然一脸坚定,“虽然是他买来的,但是我也不应该心软给他一包。”
“这不重要!”凌秋白怒摔桌子,“我指的是牛肉的事情!”
“牛肉?”鹿然理直气壮起来,“初一,那么好吃的东西,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让我吃?居然还编出牛肉不好吃的谎话来骗人,太可恶了!”
“有吗?”苏初一笑得勉强,然后瞬间又暴风咳嗽起来,“啊,我感觉不太好……可能是不行了……”
“初一,你说,为什么要骗我!”鹿然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衣领摇晃起来,“快说,还有多少东西是骗我的?”
“秋白,快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