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不定只是巧合?”闻新雨道,“是不是绿红得罪人了?”
“小姐刚死,衙门来人,有人就敢顶风作案,这是挑衅吧?”宁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谁敢挑衅堂堂的颜捕头,这不是找死吗?”
闻新雨忽略他话语中的刺,虚心请教,“那宁捕头有何高见?”
宁间看了一眼颜绥,见他也瞧着自己,微微笑了起来,“韩夫人为了除掉韩小姐,让杨又新去引诱她。但韩小姐所在的后院,外姓男子是不得入内的,杨又新并见不到韩小姐,但是有个人起了关键作用,她就是绿红,能够帮忙传递书信。韩小姐是个爱才之人,见了杨又新的诗句和书法,心生爱慕,写了回信。两人便借由绿红在中间传信,互通情意。直到近日韩太傅提到订婚之事,韩小姐心有所属,自然不愿,于是想与杨又新私奔。就在私奔那日,怎料杨又新却未出城,韩小姐遇害。等到尸体被打捞起来时,那两人也慌了。杨又新暂时不去韩府,绿红则是与韩夫人之间起了龊语所以被杀。至于说林生杀人,大概是后来才想起来的。若是他们早知道如此,恐怕第一个去报案的就是他们了。对吗,颜捕头?”
“啊——”颜绥打了一个哈欠,“抱歉啊,太长了,没听。”
“你——”宁间气极,却见一人从旁边的便门跑进来。
“颜捕头,林生有话要禀告。”
颜绥来到监狱时,没想到会见到鹿然。一身红衣,戴着红色的斗篷,光线昏暗,但仍能瞧见她脸色不太好,应该还未痊愈,不过她气性却是不小,瞪了他一眼之后,冷这张脸,苦大仇深的。阴风一吹,她又憋不住脸地咳嗽了两声。
“捕快办案,闲杂人等暂且退到一旁。”宁间只看到侧脸,便开始逐人。
鹿然一回头,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气腾腾的警告,虽未说话,宁间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等他反应过来,又为自己的退让感到气恼,之前在颜绥那受的气瞬间爆发,“让你出去是没听到吗?”他说着就伸手就去推人,但手还未挨着对方,红色斗篷中就伸出白如初雪的五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宁间“啊”的叫出了声。
门外的狱卒听到叫唤急忙冲了进来,颜绥只是朝他们摆摆手,表示没事,几人又退了出去。
“怎么会没事?”宁间抱着自己的断手悲痛欲绝,“你说,是不是想借刀杀人?”
“放心,治疗骨折我很有经验。”颜绥一脸自信地要去帮忙,闻新雨却抢在他前面过去帮忙将宁间的手腕接上,然后小声道,“这就是鹿然。”
这下宁间认识了。
鹿然,那个在赏花宴上痛揍颜绥的小姑娘。他可将她的英勇事迹听了八百遍,甚至都能倒背如流,比如她是如何打颜绥的,如何抢他酒瓶的,如何将他按在地上的……
简直是他的梦想啊。
宁间刚刚还满是怒容的脸瞬间堆满了笑容,像是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亲切,“原来是小然姑娘,久仰久仰。”
鹿然不认识他,就算闻新雨说了名字,她也不认识。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这么热情,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对不住了。”
其实还是恼颜绥,所以才下了重手,但没想到他的同僚比小姑娘还要娇弱,这么不禁打。
“没事没事。”宁间刚要摆手,却发现疼得厉害,连忙放下,“小然姑娘,是我得罪在先,有眼不识泰山。”
鹿然见他这么上道,也不客套,“叫我小然就可,以后有谁欺负你,报我名字就行。”
“太仗义了你。”
宁间换一只手正要拍上鹿然的肩膀,颜绥却从中间穿过,“让让,该审人了。”
开了牢门,颜绥先进去了。林生瞧见他,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是在看鹿然。见鹿然点了点头,他鼓起勇气,嘴唇微微抖了抖,发出声来,“大人,我有实情相告。”
其实,林生当年入狱受刑,并非劫财杀人,这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
当年林生在临安以捕鱼为生,他有一妻子罗氏,温柔贤惠,美貌过人,两人相亲相爱,相敬如宾。但不想,有一天林生归来,却未见妻子,只发现家中后门打开。他走去查看,却听到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家隔壁,是一个酒家,那酒家的老板,与林生年龄相仿,不过却风雅俊秀,风流无比。林生当时气急攻心,随手拿了一个锄头就去教训这对奸夫□□,但最终还是舍不得下手,在罗氏的阻拦下,奸夫逃走。
之后罗氏哭着说会同他好好过日子,只求他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林生一时心软,答应了他的请求。可曾想,有一日,他半夜醒来,却发现枕边的人不见了。他怒火上来,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带着一根棍子出了后院,果真又见到了那对奸夫□□。他提棍就打了过去,那两人慌忙闪躲,因是夜黑风高,两人竟不甚掉入了池塘。
林生当时清醒过来,连忙跳下去救人,但最终只将那奸夫救了上来。
之后,他被奸夫告上衙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