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做好这个太子...”
这个位子责任重大,不仅得放着父皇的猜忌,还得对得起国家和百姓。欧阳尚初看着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弟弟,复又担心起他的前路来。
欧阳尚卿听罢,忙莞尔劝道:“我已是做好了打算,加上还有杜丞相扶持,兄长不必担忧。”
自当他太子坐上太子之位,便一直遵守着杜且及的八字真言:‘收尽锋芒,坐等良机’。
经过几番试探,欧阳尚卿已是深知父亲的所需。他要的不是一位能为其分担的良臣,而是空占着位置的傀儡。
一个不能涉其政,不能驳其意的傀儡。
欧阳尚初听他如此说,脸上忧色未减。
欧阳尚卿见此眸色轻动,转开话题问道:“兄长今日过的如何?”
欧阳尚初稍稍一愣,复又叹道:“被禁足于这方寸之地,有何好与不好之分?只是讨得清闲罢了。”他转过头,看向弟弟道:“对了,你还没同我说今日来做什么?”
欧阳尚卿终于等到了展示的机会,忙从身后拿出准备好的画卷。他将画卷递到兄长身前,笑道:“兄长不提,我差点就忘了。这幅画是周必安难得的一副山水图,我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得到。”
他复又将画卷展开,补充道:“今日正巧无事,我就给兄长送来了。兄长看看,可还喜欢?”
欧阳尚初闻声倾身看去,只见画上简单绘了一副桃源图,落款用小篆题了周必安的名字。这幅画不如那人其他的人物像,远远比不上欧阳尚初收藏的几幅。
但他见弟弟满怀期待,便还是莞尔道:“果真是一副好画。尚卿是何处寻得的?”
欧阳尚卿单手撑着案沿,回道:“自然是杜丞相帮忙寻的。”
欧阳尚初听到‘杜丞相’三字,脸色稍沉,责怪道:“朝堂之事本就繁忙,怎能因这些小事劳烦杜丞相?”
欧阳尚卿噗嗤一声就笑了:“兄长多虑了,父皇已连着几日不早朝。杜丞相寻一幅画作的时间,想必还是有的。”
欧阳尚初不觉讶然道:“不是说瀚北战况吃紧,父皇怎么还会罢朝?”
黄袍少年做了手势,唱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欧阳尚初听了,颇有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人见挑不起兄长兴致,便也不再多言,抬手替他收拾起桌案来。
青衣男子见家弟如此,不由得垂眸叹问道:“还是因为辰妃娘娘?”
欧阳尚卿朝兄长看了眼,点点头却又竖起手指来回轻晃。欧阳尚初嘴唇微动,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时间竟是气笑了,道:“真是荒诞。”
黄袍少年听罢,却是为章帝开脱起来:“兄长可不能如此说。父皇先前将全部心思全用在了建立新军上。此番新军初立,父皇想要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理解。”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舀灯油的铜勺轻轻拨弄着灯芯。
烛火左右摇晃了下,便燃的更亮了。
欧阳尚初拧眉道:“瀚北的战事未平定。父皇如此行事,朝中难道没有臣子去上谏?”
欧阳尚卿道:“之前上谏的几位老臣,大都被父皇免了官。如此一来,便是鲜少再人敢去试父皇的威风。”
见欧阳尚初不语,他又道:“父皇立了新军,便是盼着新军能尽快能带给他一场胜仗。如果说瀚北的多骨尔想立一立国威,那么父皇更想用新军来证明自己胜过顾如烈。”
可惜虽然是个好愿望,但还是欠着些火候。欧阳还本就懒得弄些军政之事,此番开了头便全权交给底下臣子去做了。
做的好是圣上英明,做的不好就是臣子无能。左右都能落得一番好处。
欧阳尚初心知家弟所言无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父亲的善妒。
顾如烈还在是就是父皇的眼中钉。大瑞的军队主要分为四营,其中有三个主力营在顾如烈麾下管。
而唯剩的一个千机营还是预备力量,并不属主力军。
军权集中又在百姓之中饱受赞誉。父皇一直担心的,就是顾如烈会佣兵自立或是领着欧阳尚初去勤王更帝。
如此便是借着虚构的罪名,将自己罢免,又一举除了镇国将军,将他那至高无上的皇帝位给坐的更稳了些。
欧阳尚卿看着兄长的神色黯淡,心里也多少能猜到他的想法。
那日,他曾拜访过杜且及杜丞相,问其抵御外敌,安国定邦之法。
虽说都是当朝宰相,但杜且及的性子却远不同于叶宏殊。杜且及其人将家门荣耀看的尤其重要,凡事步步小心,讲究个稳妥。而叶宏殊却是气节当先,凡事总依着旧理来,相当固执。
欧阳尚卿一向不是个拘束礼教的人,自是讨不了叶丞相的青睐。想要在太子路上走得远,便只能依靠与杜且及了。
这个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杜丞相,听他如此问却是面上一喜,躬身回道:“有四字方可改变大瑞现在情况,便是大破大立。”
欧阳尚卿眯起眼,正欲细思他的话。转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