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全抑制不住地爆笑出声,高飞更是操着塑料普通话过来慰问,“里怎磨肥四啦(你怎么回事啦)。”
徐悍又气又囧,赵川洲递给他从酒店顺来的卫生纸,坏笑着问:“彪哥,热乎不?”
“尝尝?”徐悍大手一伸,熏得赵小爷眼前发黑。
白胖大爷豪迈地又说了什么,高升作为三个人里普通话最标准的那个,自觉充当翻译,憋着笑解释道:“村长听说二位小哥从帝都过来,想请你俩吃顿便饭,赵公子,您的意思是?”
“吃吧吃吧。”赵川洲立刻答应,他早就饿了。
村长领着几人往村里走,一路遇到不少父老乡亲,都和他叽里咕噜地不停打招呼,还时不时指指坐在驴车上的赵川洲。
那架势就好像站街边看耍猴的:“嗨,这是新逮来的小猴子?真新鲜,没瞧见过啊!”
以上全是赵小爷的脑补,等他回过神来,驴车已经停在一家小饭馆门前。
赵川洲没想到,在这么个小破山村里,还能看见如此□□炸天的饭馆。
“豪门盛宴?!我去!真牛逼!”
徐悍同样被这闻所未闻的霸气名字震惊,扶着赵川洲从驴车上下来,笑得像个二逼,“赵爷,你也学学人家,给你家那破酒店换个霸气外漏的新名字!”
赵川洲费劲巴拉地蹦上台阶,闻言侧首妖娆一笑,“没问题,就叫‘去你大爷’怎么样?”
“成……吧。”徐悍讷讷回道,大热天里忍不住打起哆嗦,不为别的,就刚才赵小爷那一笑,惹得他身上发冷,骨头发酥。
村长和小饭馆的老板熟得能穿一条裤子,大手一挥用蹩脚的普通话让他们放开了吃。
高飞和高升明显比较激动,可能知道这一片有什么好吃的珍馐美味,不自觉吧唧着嘴咽口水。
赵川洲也咽口水,倒不是馋的,谁他么能先管管他剧痛的脚丫子!
“咝!”赵川洲用力吸气,一直忙着和村长插科打诨的高升这才猛然一惊,赶紧用方言请村长帮忙找个医生过来瞧瞧。
饭馆老板见状,主动包了一袋碎冰递给赵川洲,“介个,介个……”
“谢谢您。”赵川洲接过冰袋,小心翼翼放到脚脖子上冰敷,终于舒坦了点儿。
高飞凑过来瞅了瞅,不以为意地说:“没四(没事),不严纵(不严重)。”
赵川洲勉强笑笑,累到不想说话。
没多大会儿,一位赤脚医生穿着汗衫大褂,提着小药箱走进来,赵川洲心想救星总算到了,才要介绍一下伤情,却又被紧跟着走进来的四五个仙风道骨的老大爷吓得坐回板凳上。
不是,就看个跌打损伤的小毛病,咋还兴师动众的呢?
等几个人围坐到饭桌旁,将刚才还平静的气氛搅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赵小爷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几位是专门过来作陪的。
老中医从药箱中找出两贴黑乎乎的膏药,递给赵川洲,让他贴上。
聊胜于无吧,赵川洲认命地贴上,瞥见徐悍憋着笑看他,暗暗骂道:“恁个龟孙!”
“介四(这是)F省,缩森么河蓝发(说什么河南话)。”徐悍硬拗着舌头学高飞的口音,自个儿跟那儿逗趣。
等各式各样的海鲜一盘盘上了桌,赵川洲终于感悟到此行的意义。
F省临海,海鲜种类异常丰富,这可让长久以来生长在帝都的小哥俩大开眼界。
席上大人们一直喝酒,赵川洲和徐悍甩开膀子吃个痛快,不管是啥,先抢到嘴里尝尝再说。
饭馆老板见两个大小伙子不喝酒只吃菜,热情地拿出自家酿的米酒,说是酸甜口的,没啥度数,就当饮料喝。
赵小爷百忙中尝了一口,确实酸酸甜甜,也没啥酒精味,于是开心地倒了一大碗,和彪哥碰碰杯,继续吃海鲜。
饭局结束的时候已近晚上八点,村长秉着送佛送到西的善心,趁着天彻底黑下来之前,赶着驴车送几人去五里之外的莲花村。
莲花村,不仅是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妹妹”所在之处,更是赵川洲父母的故乡。
如果当初王莉没和赵志强私奔,今时今日,她应该还生活在这处偏僻的小山村里,和某个不知名姓的男人结婚生子,共度一生。
真要那样,岂不是没他赵川洲什么事了?赵小爷躺在驴车上犯嘀咕,幸亏他老爸拐了他老妈,不然他爹往哪儿找他这么听话懂事又俊俏的好儿子去。
关于他父母的爱情故事,赵川洲略有耳闻,但也只知道他老妈从前是村里一枝明艳的喇叭花,早早就在家里人的操控下和别人订了亲,谁知他老妈最后看上了他老爸,家里人嫌他爸无父无母、没钱没房,苦命鸳鸯便挑了个良辰吉日私奔了。
总之,他爸妈用宝贵的青春演绎了一场俗套且狗血的乡村爱情大戏。
而最后的产物,就是他赵川洲。
车轱辘轧在乡间土路上,扬起阵阵泥土与青草的芬芳,有节奏的转动声勾得赵川洲不停犯困,眼皮眼瞅着要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