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江山少年策 > 分卷阅读27
    骂了过来:“还有你,活着有什么用,若是上了战场,刀都拿不起来,就算是逃都跑不动,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郭翔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的舅舅虽学院骑师,但对同任的夫子们交待便是好好教导自家外甥,莫要留什么情面,王良兵不曾因他活干得不好罚他已是格外容情了。

    欧阳奕看不下去:“郭翔才不是废人,他小小年纪已考过秀才,我等……”

    “我等既为同窗,自然是能帮就帮。”林乐天抢着说道。

    他示意欧阳奕别再多说,王良兵此人爱较真难说话,又有直接管教他们的权利,吴飞兰等见了他便绕道走,林乐天还好,时不时找这位老夫子闲聊几句,甚至为大家争取不少福利,譬如间歇时的饮水,东侧院里搭起的简陋浴房,学院并非不近人情,甚至打算给他们更换学舍,王良兵嘴上骂得凶,然该为学子们做的一样也没少。

    王良兵瞅瞅郭翔的小身子骨,嫌弃地道:“你帮得了他一时,能帮得了他一世?”

    待他一步三叹地离去后,其他几个和郭翔同组的人走过来,有人问道:“方才王老夫子说上战场,日后难不成要打仗?”

    “整日做这些苦活,哪里像是武学院?”

    “我可不想上阵杀敌,家中只有我一个,爹娘还等着我考取功名呢。”

    “这里一点也不像个正经学院!不干了!”

    一人开了头,其他人也跟着焦躁抱怨,纷纷扔了手上的铁锹,大不了不在武学院呆了。

    “欧阳奕,你怎么看?”

    说话的是地藏部的陈存义,他家本是河州望族,来到天武学院是打着进两年学后回本地乡团谋个职位,听说欧阳奕的父亲在京城为官,总想凑过来说几句话。欧阳奕本坐阴凉处歇息,看了看自己身上灰朴朴的衣裳,他带上山的绸衫不经磨扯,已坏了几身,这身布衣还是林乐天接济他的,想想在汴京城的华裳仆从拥簇的日子,忍不住跳了起来,刚要叫一声不干了,突然想起梁青衍的承诺,又慢慢坐了回去。

    “听说你本来是要去应天书院读书的,难道你就甘心留在这山上做苦工?”

    他不提此事还好,欧阳奕视这件事为奇耻大辱,站起来推开他道:“我乐意做苦工,怎么了?”

    这话谁会信,他不愿留在这里被人围观,匆匆去了别处,陈存义哼了声问身边的燕照云:“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燕照云方才也在,却一直没有言语,他看了眼欧阳奕,嘴角微勾意味不明地道:“既来之则安之,存义兄又何必多问。”

    陈存义对欧阳奕客气,可对其他人就没多少客气了:“老实说,燕照云,你可同从前不大一样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他们同是河州籍,与燕照云曾经见过,那时燕照云还未过乡中武试,这人不过是武艺好些,性情却傲得很,此次在天武学院重遇,常以同乡之名拉他说话吹嘘自己家中的能耐,发现他有些爱理不理,因此记了仇。

    燕照云眉头微锁,神色一凝,他是什么样的人,容不得别人置疑,当下冷笑一声没再言语。

    此后几日有人下山却被拦住,难为吴飞兰每日累得半死还能强撑着来找二人说东说西,据说学院真走了两名学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收拾行李不见了,其中就有地藏部的陈存义。

    吴飞兰揉着酸胀的腿惋惜不已:“其实这里挺好,每个月都有俸禄拿,过两年考武举也大有帮助,怎么就想不开走了呢。”

    欧阳奕心里十分明白他们为何会走,想当初自己只一天便不堪忍受学院的规矩吃不了苦,而且陈存义一看便是善于钻营之辈,肯定是听说日后要上战场心生退意。

    “人各有志,飞兰兄你不走,我们不走就行了。”

    天武学院是为朝廷培育将才的地方,本就没招够学生,此时还有人弃学下山,林乐天掩下心中的黯然,正色道:“也不怪他们,人人都知道应天书院出过多位大儒,就连范公(范仲淹)亦是出自那里,每年不知有多少读书人想进书院念书,而天武学院当年是出过些人才,但大多是武将,驻守边关战死沙场的将士谁会记得?他们虽不如范公名气那般高,却也是值得钦佩的英雄人物。”

    一个人即便文才再出众,学术再精通,可战火连年河山不复时又有何用,正所谓无家国,不学术,想必那时谁也不会有指点江山的情怀。

    他们三人在屋中说话,房门未曾关上,一墙之隔的学舍中,严石子与燕照云听得真切,二人本就不喜交谈,此刻均挺直脊背认真听着林乐天的话,仿佛看到了沙场银甲的将军,带领兵士们在浴血奋杀。

    ☆、其他类型江山少年策

    少年不识愁滋味,天大的事情过了一夜便忘个干净。两名学子不辞而别,天武学院却不能放任不管,老山长与顾南塘等人一合计,一边派出兵士搜山,又派遣了人手一路往两名学子的家乡追去,不料没两天就在山后悬崖下发现一具尸体,正是其中一名学子。

    此人是天穹部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