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感觉的导演，不是一个好导演。他觉着，他加把力，对李玉菁下点功夫，只要能让李玉菁有三分的演技，只要自己能把她十二分的美丽拍出八分，那他就是成功的。
对于一部网剧而言，七点几分的评分就算高分了。
全善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的标准提高一点，将目标评分定在八分好了。
毕竟，李玉菁这么好看……
心里神清气爽，全善觉得自己应该要狠狠地翻一次身了。
但事实上，全善预想到的问题，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剧本第一幕拍摄的时候，李玉菁给了全善、全剧组的人，以及当天探班的林瑜冉一个巨大的惊喜。那可不仅仅是面容契合了，更是神态风姿一应契合。
她发尖眉梢一应是戏，仿佛真的就是里绝代无双的秋嫦。
“原来你会演戏啊？？！！！”
第一幕戏喊了“卡”，全善不等李玉菁从场地上走下来，自己就先迎了上去。
他话语间全无自己准备好的教导步骤用不上的失落，满满都是惊喜。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以为你走在路上，从天上掉下一块金子，你就觉得已经是上天对你的眷顾了。你开心，但你还能抑制。但当你再走两步，忽然绊了一跤，顺着绊住自己的物件一角去挖，却发现了整个宝藏。
人生中竟然还能走上这样狗屎运的时候，全善自己都感到惊奇。
李玉菁脸上微微一僵，她觉得，他们大概对自己的实力是有什么误解。
好歹也是演了一百多年的戏的鱼了……
是的，一百多年，妖精的寿命普遍要比人类的寿命长得多得多得多。娱乐圈明星更新换代的速度，还比不上妖精们的粉丝更新换代的速度快。
别说她自己觉得自己还算是条挺聪明的鱼，虽然她跟狐狸精斗了那么久，绝大多数靠的都是她的运气，但她觉得，她要是不聪明，又怎么能把多情的人类粉丝牢牢稳在身边呢？
咳咳，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作为一条演了一百多年戏的鱼，作为一条所演角色横跨各式物种的鱼，她就算是个傻的，也早就应该开窍了好吧？
完全处于捡到宝藏了的兴奋状态的全善，完全没有感受到李玉菁正光明正大的用着，“大胆人类、竟敢小瞧我”的蔑视眼神中二十足地睨了自己一眼，他现在甚至都没在想《桃花妆》可能会翻起怎样的热潮，他一心一意就想好好拍完这部《桃花妆》。
悄悄把自己的目标评分重新拉高到八点五，全善反而没再急着想要快点干完进程了。慢工才能出细活，他觉着，之后的每一个镜头都一定要仔细斟酌、精挑细选。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拍摄的时间越拉越长、浪费的胶卷越来越多、资金消耗的速度越来越快。陈瑾珂觉得自己简直要愁到头秃。又不能催全善、害怕质量不行，又不能继续任由资金龙卷风似的刮走。
于是为了节省开支，他不得不拉着路明远瞒着家里时不时请个假、翘个课，裁剪部分不是特别必要的人员，身担几个职位，频繁来往于摄制组、道具组、统筹组和群演的几个要职。
*
深夜十一二点。最后一个镜头拍完，《桃花妆》全剧杀青。
陈瑾珂、路明远、林瑜冉难得和整个剧组全部聚集到一起，把钱交给全善，让全善有点穷酸窘迫地、意思意思地给工作人员一人发了一百的红包，只留下了整部剧的主创人员
导演、编剧、女主、包括路明远和陈瑾珂在内的一众男配。
路明远兴奋得满脸通红，见其他工作人员都散了，忽然问道：“咱们要不要也来一顿杀青宴？”
“两千万可是一分没剩下，我俩生活费还往里头搭了不少。再去搓一顿，你是想把买高铁回去的票钱也打进去吗？”
是的，高铁。这段时间，他们连飞机票都买不起了。来往于京城和渝城，全部都只能靠高铁。而在此之前，陈瑾珂甚至从来没有坐过高铁。更何况，这几次三番，他们坐的连高铁一等座都不是。
脸色一黑，觉得囊中羞涩的事情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陈瑾珂只能尽量保持着脸上几乎快保持不住的微笑，假装平常地凑到路明远的耳边，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路明远脸上兴奋的神情忽然僵了僵，像是现在才想起自己眼下窘迫的情况。但下意识的，还是和陈瑾珂一样，尽量维持着脸上正常的笑意。
可，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贫穷……是遮掩不住的？
在场的人只要没瞎，就差不多都可以看得出两人脸上进退两难的神情。
当然，比起路明远来说，陈瑾珂还是要好很多的。毕竟，杀青宴又不是他提出来的。
侧身退了一步，跟李玉菁站在一起，陈瑾珂假装事不关己，和其他人一样看着路明远，完美融入吃瓜群众，等着路明远后面的反应。
路明远：……？？？
“咳咳。”
原本林瑜冉是想要出声解围的，但到底还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