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拍打着城门,哭着叫着要求守城将领开门。
不远处黑压压一片,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南照国军队不紧不慢,徐徐前进。
为首蒙面女将骑着战马,一只手抓着缰绳,身子随着战马的步履轻轻摇晃。
另一只手拿着刀沿着难民的脚印缓缓前进。
她太享受将人逼到穷寇末路的感觉,尤其是享受见证眼眸中的光逐步熄灭的过程。
前方的游民仅仅是回头看到她的马,便仿佛听到刀尖从地面上划过的刺耳,回身拍打城门的力度更大,声音更加凄惨。
之前还为阿糖做面条的老板娘,头发凌乱挺着孕肚,一手将儿子抱在怀中,咬咬牙将另一只手的木棍点燃,朝城门扔去:“你们芮唐若是看着我们死,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好活——”
追赶的蒙面女将眼角微微上扬——
就这么简单,已经有人帮自己袭击芮唐边境。
城门另一边,飞奔而来的马车还未停稳,车内便闪出一道银光,紧接着一道白影沿着城墙迈步而上落在城楼。
“怎么样?”
顾准站在城楼蹙眉望着不远处的蒙面女将,听到公子宇的声音回身抱拳:“南照国简直是在玩弄这些边境之间的游民!他们有空就来抢夺,将游民往我们这里赶。我们若是接收——难保游民之中有异。若不保,眼见经常往来的熟人陷于危难而不救,真非君子所为啊。”
未等公子宇回应,城楼下的求救声孩子的哭喊声更加凄惨。
啪——
蒙面女将抬手,身后的弓箭手已经做好准备,对准难民开始射箭。
男女老少绝望的哭泣声,将整个边境染成了地狱。
平日连亲朋翻脸都受不了的顾准,更难面对无辜的游民恐怖且怨恨的眼神。
顾准拿起弓箭,抬起手:“箭手准备——”
“等等,”公子宇拦住他:“对方的目的就是挑衅我们出兵,这样算是两国交战。不可出兵。”
“都欺负到这份上了——”顾准已经急的没了主意:“那你说怎么办?”
公子宇探身望着远处战况,最终眼神落在了蒙面女将身上,眼眸闪了闪。
眼见剩下的难民如同羔羊一般失去理智和应对瑟瑟发抖,蒙面女将用腿敲敲马腹,准备迎接——
噗。
风的声音急了些。
未等她眼眸中的异色消散,身下的战马已经落地。
蒙面女将翻身跃起,勉强撑刀落地。
待转过身,一道黑羽粗箭深深没入战马双目之间,战马气喘吁吁四只颤抖,痛苦等待最后时刻。
袭击(02)
“找死!”蒙面女将受到耻辱,眼眶通红愤恨,抬手将这份怒意转成杀机,一刀直刺前方游民——
“啊——”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把长刀刺中面馆老板娘——
蒙面女将手臂一挥,冒着血气的长刀掠过戾风返回自己手中。
血迹滴在风沙之中,很快腥气与热气席卷一起,朝着城墙上的众人扑面而来。
“娘亲——”小屁孩亲眼见着母亲缓缓倒下,被其他亲人一把搂在怀中传到人群深处。
所有的游民不再说话不再挣扎,面对毫无人性的蒙面女将,颤抖着双腿,一个接一个朝着蒙面女将跪下。
蒙面女将直起身子歪歪脑袋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羔羊们。
半晌,她抬起脸,戏谑的朝城墙上的众人眯起眼睛,拖着刀继续向游民走去。
鲜血顺着刀尖,在地上留过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就是一杀人机器!”顾准双拳紧握用胳膊肘怼开众人,咬牙切齿的抽出刀,一脚踏上城墙:“告诉我爹,我不回家吃饭了——”
“顾准——”
未等顾准飞身而出,肩膀感受到冰凉与沉重——公子宇将重箭的箭柄放在他的肩头。
重箭与普通弓箭不同,重约三十斤黄铜铸成箭筒与箭柄,以深海蛟鱼筋做弦。
灌铜黑箭要求射手力量耐久惊人,杀伤力也是不容小觑,一箭串十人轻轻松松。
“别紧张。”公子宇将箭柄至于顾准肩头,阻止他意气乱动,歪歪脑袋,透过他的肩头朝城下的蒙面女将眯起眼睛——
黄沙将白衣黑发卷起,说不清的妖娆轻慢。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一滴汗水从顾准额头留下,划过肩颈。
噗——
利箭冲破压抑的空气,像是奔向自由一般,直直落在蒙面女将脚尖一指处。
蒙面女将心脏提到嗓子眼,脚尖出汗,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游离。
然而她不信。
她深吸一口气,绕过黑箭朝游民挥出手中长刀——
噹——
金属相撞之后发出巨大回声直冲蒙面女将的耳中,嗡嗡作响。
风中带着铜锈的味道——
黑箭刺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