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舍不下。
真没出息。
邝露拿出木匣子,打开,确实一颗丹药——陨丹,断情绝爱,不受相思苦,不得伤心病。不爱,则刚强。
我若舍不下,那便服了这陨丹,我偏生要舍下这段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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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临渊台而来。
是戾风。
是临渊台尝到上神之血的嚎叫。
是她,定然是邝露。
她为何不回答自己?连一字也不言语。自己明明在挽留她,她当真不再想和自己相见?
当真,要舍弃自己?
只觉腿部一软,润玉倒在地上,猛地咳出一手的血,润玉心口处的伤口又破裂,血沾染了一袭白衣,刺眼的很。
墨绿色的眼珠也觉得混浊,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的神力尚未恢复,如此强撑,只能使他伤痛更深。
他紧握住手,起身,向那临渊台奔去。
润玉用一半神力将红线缠绕住——用与邝露缠绕小指的结缘绳作为结界,将邝露困在方寸之地,不能动。
邝露自然也察觉到了。
突然,耳边传来邝露的声音——“润玉。”
这是第一次,她这般叫他。
润玉的脚步微顿。
“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太上忘情,才为大爱。”
不,不对......
“你为大爱,我却只懂私情。我果然没出息。”
什么意思?
“我啊,终归等不到你回头。你不再需要回头,我也不再孤守,长路漫漫,终须有时尽。”
回头?如何算回头?长路漫漫,如何才算终尽?
“如今——润玉,我放过你。”
风声席卷了他的耳,再无声音。
他低头,看见小指的结缘绳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怎么回事?结界没有破,怎么会有风声传进结界里?
润玉一愣,猛地用神力将他拉到临渊台。
台上,只有丹朱一人瘫跪。
无她。
无她?
无她!
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那一缕青衣卷进了那团混浊中。
丹朱尚未回神,只见一袭白衣从他眼前略过,直直向那诛仙台下越去。
暗色的戾风狂卷那身白衣。
“润玉!”
只听台下一声震天龙鸣——台下一道绿光猛地劈开了暗云黑风,闪出无限光华。
应龙真身,震天动地。
六界都听得见这声龙鸣长啸。
——这是什么声音?
——就像是谁偷走了这条龙的宝贝。
——宝贝?
——就像那日隔壁家的小孩偷了你的糖,你哭成那般模样,却没办法,人家已经吃掉了。痛失所爱,无力挽回,自然是这般痛苦之声。
——哼!谁有本事偷龙的宝贝呢?
——或许是哪个厉害的贼吧。
——贼会偷龙的什么呢?
——或许是龙珠?
——可我听别人说,龙珠是龙心化成。那贼会不会偷了龙的心?
——嗯。或许,还真是如此呢。
第二十七章:深深苦
临渊台成了九重天的禁地。
听闻那日,天帝陛下突然发怒,将临渊台斩成了两半,可那戾气哪里能斩的断?
那可是自上古时期便存留的戾气。
即使天帝陛下化作应龙真身,用清霄长剑劈开,也终究没有结果。
可是没人知道,天帝为何发火,为何龙吟长啸六界皆知?
有人悄悄说起,那日看见天妃娘娘踉踉跄跄的驾云往那临渊台去了......莫不是......
或许,当日情景,只有姻缘府的月下老人才知。
可若是有熟识的人问起,月下老人就赤红着脸,挥舞了拐杖,怒道:“谁说的!谁敢乱嚼舌,小心我用剪子剪了他的红线,绞烂他的舌头,把他踢下畜生道,生生世世不得爱,不能爱!”
这般模样,倒真是把人唬住了,慢慢的,也没人敢问了。
把人赶走,丹朱颓然的坐到地上。
有人踏到自己眼前,丹朱微微叹息。
“你何必如此?”玄机仙子看着他的鬓发之中竟是生出无数白发,叹道,“你说说你,莫不是当真要做月下老人模样了?”
丹朱抬头,看着他,眼里全是沧桑:“我曾想,这神仙之爱的缘分,到底算是天意弄人,还是天作之合。”
“你......现在懂了吗?”
丹朱摇头:“我不懂。不懂。只是可怜。”
“可怜谁?是——邝露?”
“不。”丹朱拿出腰间的一片带血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