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阻止过。你们不知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我也不知道你们和我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就好像一切都是设定好了的程序一样。我和你们都是如此。不同的是,你们有同类,而我没有。”而我所能接触到的也只有你们,虽然相似却有不同。所以我也不希望你们毁灭。最初我也会留恋,我也会感动,我也有爱恨。但是我永远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到了后来,我的感情就越来越少,越来淡漠。我除了体验这个世界游戏以外做不了任何事。甚至连死亡都做不到。
我坐在回家的车上。看着眼前的繁华夜景灯红柳绿。想起了他说过的一句话:“我只能看着一切按照轨迹行走,任何的努力挣扎最终都是徒劳。”我想,如果这真的是神的状态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知晓一切,却完全无法改变。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这也许就是最残忍事情。永远无限循环,没有尽有。永远只是旁观者,洞悉一切却无力改变。
那么,制定规则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想思考他的疯言疯语,却又情不自禁黯然伤神。
第十六个病例:我们死后去哪儿?
最开始,我是从新闻上了解到这个人的。他是国内非常有名的一位雕刻艺术家,经常雕刻一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作品。比如,他会雕刻出一条蠕动的虫子,而那条蠕虫长着人的脑袋;再比如,他会雕刻出一只蝴蝶,而蝴蝶的翅膀上,不满了女人的乳房……这类奇特的作品,在他的雕刻生涯中比比皆是,也时常引起国内外雕塑界的争端。讨厌他的人,说他是个精神变态的疯子;而喜欢他的人,则像研究《红楼梦》一样研究他的雕塑作品,试图从中找出隐喻。
每当有人问他:“你的作品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他都会哈哈一笑:“我在想我们死后的样子大概就和我的这些作品一样。”
他的言论总能引发不小的争议,但他全都一笑置之,继续我行我素,雕刻出来的作品愈发奇异,奇异到最后我们正常人根本看不出他雕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越是看不懂的东西,越是有人喜欢,他的作品在许多文艺青年的圈子里,被封为神作,引得他们争相探讨和膜拜。
两年前,我再度从新闻中看到他的时候,他自残了。他有严重的梦游症和抑郁症,在梦游中,他用一把刻刀,狠狠地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流了一地。还好他的家人发现及时,将他送到了医院,才挽回一条性命。
但就在一年前,我再一次看到有关他的新闻。新闻报道称,他在梦游中用刻刀扎穿了自己的脖子,再度被家人送到医院,经过抢救,再度捡回一条性命。这次,精神科医生对他进行了精神鉴定。鉴定结果显示,他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于是,他被强制送入了精神病医院。
我采访过不少梦游症患者,他们大多都有精神分裂和严重的妄想症症状,时常幻想自己是上帝,是外星人……但是,在梦游中玩自杀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我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跟院方和其家人经过了长达半年拉锯战般的沟通,以及得到他本人同意之后,我终于获得了采访他的机会,当然,他们只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院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病房的门,病房的四壁和地面全都被厚厚的海绵包裹,没有任何尖锐物,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他在医院里玩自杀。我走进病房时,他正在打坐,闭目凝神,但我能感觉到,他知道我进来了。院长提醒道:“有什么情况就喊,我们就在外面!”
我点了点头,院长撤了出去,轻轻将门带上了。
我站在房间边缘,贴着柔软的海绵,看着他打坐的样子,轻声道:“你好,我是专程来采访你的记者,之前我们沟通过。”
他依旧双目紧闭,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情况。
我终于放下心来,也盘腿而坐下来:“请问,可以开始了么?”
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仿佛是在练功,他也没有说话,依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心里直打鼓,不会接下来的采访,他都不说话,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吧?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从新闻上看到,前年和去年,你一共梦游过两次,当然,我是说报道上,你是两次,至于私底下,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两次梦游状态,你的行为都出奇一致,用自己完成雕塑作品用的刻刀自残,一次割了手腕,一次捅了自己的脖子,两次都差点儿丢掉了性命。”
他依旧闭着眼,只是点头。
我道:“方不方便告诉我,这两次梦游,你都梦到了什么?”
他终于开口了:“死后的世界。”
我一怔:“你说……什么?”
他重复道:“死后的世界。”
我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他道:“很难跟你解释。”
我轻声道:“你就跟我说说,没准我能听明白呢?”
他依然闭着眼睛,嘴唇微微蠕动着说话,仿佛是在用腹语一般,他道:“我来问你个问题吧。你觉得,人要是死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太长,分三段,未完。)
我一愣,想了想说:“死了……就是死了吧,额……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道:“也就是……虚无。”
我点了点头道:“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