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蒙着眼睛正和一堆女子嬉闹,嬿婉急着找人,就被抱了个正着,秦王就宣布今晚宠信这个,嬿婉就被宫人带走了。没过一会儿翠烟就来带她走,说秦王遇刺身亡,她们为避免麻烦,还是先走吧。

    “谁让你出去的?”霓善才对于嬿婉出门一事很是震怒,嬿婉当时一着急就没多想,现在倒是反应过来了,她的房间被人看守着,可是她跑出去的时候,没有人在门口。妹妹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说她今天被一个姐姐叫走了一会儿,回来嬿婉就跑了。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王向来谨慎,守卫重重,谁能想到行刺的是个妻子被强抢进来的仆人?这是有人在拿自己命硬一事试探!

    这件事瞒不住,且愈演愈烈,连皇帝都有所耳闻,一日家宴还开玩笑“朕看不必立储了,干脆宣这个魏姑娘来,让几个儿子试试,谁能驾驭得了,谁就是储君。”不是没人想过,只是嬿婉命硬,唯嫁真龙一事,原本只当个好彩头,可接连死那么多人,还有谁敢拿自己的命试?原本有人出主意要杀她,可皇帝想留着,他也好奇,这个唯嫁真龙的女子,能不能测出下一任帝王。一道旨意下来,嬿婉恢复了本名,被宣进了御前伺候,皇帝打算等自己要立储时,将她指给那个儿子,看看自己选的对不对。魏家也在大赦中,破格特赦,大部分人都回乡了,当年被没入教坊的兄弟姐妹也恢复了良籍,嬿婉身边的妹妹也被送回了祖籍,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宫里。

    旭凤这段时间常去洛湘府碰运气,可十之八九是被洛霖赶出来,锦觅有时候溜出来见他,两个人去姻缘府和月下仙人一起从姻缘册上翻找嬿婉的踪迹,一来二去,旭凤更加泥足深陷,锦觅却还是老样子,只是偶尔会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动。虽然嬿婉跳了轮回盘,可是有锦觅在身边,洛霖还是心情不错,唯独临秀打扫了在天界的府邸,搬了出去,洛霖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也没多说什么。

    “大殿倒是清闲,也不担心嬿婉在凡间遇上一段情缘,忘了天上人。”旭凤拎了锦觅酿的桂花酒,来找润玉闲聊,问他如何能劝说洛霖把锦觅交给他,润玉心里腹诽[恐怕你需要先死个母神,然后洛霖也不小心死了,让锦觅一刀捅死你,再为了你要死要活……]嬿婉恐怕是盯上锦觅了,不过这也不管自己的事,自己对锦觅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了个锦觅和嬿婉作对,他自认为没有那么蠢。嬿婉下凡历劫,可是她的部下还是有条不紊地运行,自己曾想过要动手脚,非但没成功,反而损失了自己的势力,无论鲸吞蚕食都没有用。

    润玉没有接过酒杯,而是自己倒了杯茶“婉儿心思细腻,我若饮酒,还是锦觅仙子所酿,她回来知道了,怕是要不高兴。”润玉毫无压力地趁着嬿婉不在,给她扣了顶善妒的帽子,反正回来她见自己没有被罚反而被赞情深义重,恐怕要再做什么,所谓生前哪管身后事,浪的几日是几日,债多了不愁,一桩罪也是罪,十桩罪也是罪,现在天界都知道他深情,而嬿婉虽贤淑却不是个能容人的,润玉但凡听到这种话就上前解释“嬿婉嫁与我本就委屈,我们这样长长久久一双人才是润玉所求……”更是坐实了传言,润玉算是想清楚了,嬿婉有本事自己撇开他单独做,却没有撇开他的心思,毕竟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应龙血脉(大龙你这是在作死,不知道历史上有太后辅政这种事吗)。他以茶代酒敬旭凤一杯“我不担心她会爱上别人。”

    “哦?大殿对她真是放心。”旭凤可是听月下仙人说了,等他找到嬿婉,就给她牵上十条八条红线,再选一个最好的让嬿婉嫁,其他人余生都是求而不得等着她回头。润玉抬手掸了掸袖子,对着旭凤灿然一笑“不,我是对自己放心。”他就不信,自己早就防着月下仙人来这一套,所以在逆鳞上施了个咒,保证不会有人染指自己的未婚妻,就算是历劫的也不行!没有人能再抢天帝陛下的媳妇!没有人!

    老皇帝病重,立储一事还是没有着落,有一日问嬿婉“你如今已经二十二了,在御前伺候,耽误你的婚事了,朕的几个儿子,你想嫁给哪一个?”嬿婉平静地斟茶“陛下又打趣奴婢,几位殿下,可都是娶了亲的。”她已经很适应这些明着暗着的试探了,她的族人这些年有的从军,已经立了军功,有科举的,也已经入仕,世家大族间哪个没有三五姻亲?魏家很快又立了起来,当年一事只是被迁怒,几遇赦免,嬿婉又是个特殊的聪明人,虽然宁国府的牌子摘了,可原先的府邸改了规制后,已经搬了回来。她听说,有几个皇子想迎自己的妹妹魏嬿妘为侧妃,打得什么鬼主意,谁都知道。

    “娶妻又不是封后,朕于你也算有半师之谊,赐你一段好姻缘也未尝不可。”皇帝并没有放弃,虽然当做玩笑,可还是坚持着要她作答,嬿婉转至桌前下拜“奴婢愿意出家,为陛下祈福,若奴婢命格有异乃是上天所定,那祈福必定能有所作用。”

    嬿婉就此出家为道姑,皇帝在宫里盖了道观,嬿婉道号“素锦”,此消息一出惊坏了众人,不知道这是不是皇帝对他们夺嫡站队的敲打,传说中的皇后命格,都被出家了。这一年选秀,嬿婉的妹妹进了惠王府为淑仪,隐隐约约表达出了皇帝的态度。隔年九月,皇帝大行,惠王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