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自个还是感觉,这次,真是委屈了秦嘉宝,但是面子上,他又挂不住。

    是以,自打苏培盛回来禀报了后,他就在书房里,憋了好一会儿气了。

    半天没听到主子说话,苏培盛低垂个脑袋,眼观鼻,鼻观心,也紧紧缩着呼吸,没敢吱声了。

    明显现在主子心底不痛快的很,谁惹,谁倒霉。

    此时已然是夜晚了,四爷今日连番折腾,这个时候,竟然是晚膳都没来得及用。

    就在书房里,一片寂静的时候,书房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爷,福晋派人来传话,说是,想请您去正院用晚膳,给你加餐,听说您今日没用膳,福晋在正院给担忧坏了。”

    小太监的声音,尖利的嗓子,本说不出这些话。

    显然,是正院来传话的小宫女,给添加过的。

    四爷听完,也没应声。

    到是弄得外面传话的小太监,一直低垂个脑袋,跪在外面等候四爷的吩咐。

    一刻钟。

    两刻钟。

    甚至后面,眼瞧着,三刻钟即将过去了,四爷还是没有反应。

    苏培盛只好应着头皮上前,叫了声。“爷,是否要在书房传膳。”

    其实这话吧,今日下午开始,他就说了好几回了,可都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不然何至于四爷,竟然是晚膳都没用。

    他在旁边也看得着急,主子爷是主子,谁惹他不痛快了,发落了就是,何至于让自个生闷气。

    “你说,爷,是不是该去趟梦竹院?”

    一声天外来音,差点没将苏培盛给吓跌倒?

    这是爷的声音?

    不太像呀。

    这么小心翼翼的,还带两分忐忑,见鬼了吧。

    不相信之下,苏培盛还真干了他这生都认为干的最无里头,却又在事后多次拯救了他的举动。

    他抬头了。

    一抬头,就看到四爷,竟然瞪着双亮晶晶的牟子看着他。

    忍住脚底抹油逃的举动。

    苏培盛,没有如往常一般,不是嗻,就是喏的声音。

    他从主子的话中,听出了不同的声音。

    “爷,您看呢。”

    反问了句,这是最不容易出错的地方。

    显然,爷,也许,只是需要一个听他说话的人而已。

    奴才不得多嘴,这是生存的技能。

    “你个狗奴才,爷问你呢。”

    四爷明显不高兴了,他心底,就是想去看看郭络罗氏,但是他是男人啊,是一家之主啊。

    他如今,不可能真的舔着个脸,去醉霞阁说,爷,爷错了吧。

    那这样,他还当什么爷。

    当个后宅女人算了。

    是以,他现在,需要个台阶下呀。

    显然,四爷的瞪眼,有了效果,苏培盛接收到这个信号了呀。

    “爷,您若当真要奴才说的话,奴才就说了。”

    “嗯。”

    若有似无的声音传来,苏培盛这次知道,要怎么说了。

    “爷,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呀,依郭络罗格格的家势,去宫里,就是作主子娘娘,也是可以的。”

    “说正事。”

    四爷双眼一瞪,让你给台阶下呢,你竟然开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不是遭瞪是干啥。

    “嗯,爷,奴才说的正事呢。

    爷或许不知道,奴才也是爷这次命奴才去细查,才知道。

    以往郭络罗格格,送过来的汤,都是郭络罗格格,亲自在醉霞阁的小厨房亲自做出来的。

    而且,来了一年,就坚持整整一年了。”

    苏培盛说完了,发现自家主子,楞了下,就沉默了。

    他这才吞了吞口水,继续道:

    “这次,听爷您说,要喝郭络罗格格煲的汤,听说,早上的话传到醉霞阁的时候。

    格格从早上的卯时就开始准备了,一直到了中午的午时,才煲好。”

    四爷想,早上的卯时,到中午的午时,整整三个多时辰,也就是一上午呢,到是有心了。

    “可是不成想,所有的心血,都被倒翻了,还将整个手臂烫红了。

    最后……”

    久久的声音没有传来,四爷还在想,自己这次,是真的冤枉郭络罗氏了。

    只是等后面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四爷彻底炸了。

    “你说什么?”

    “爷,就是您那一推,郭络罗格格的脚踝扭伤了,听说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都肿老高了。

    几个丫头,焦急都快哭出来了,可是郭络罗格格,就是不肯叫府医去看。”

    “狗奴才,你怎么不早说。”

    苏培盛挨了一脚,痛在他身上,但是心底却无端松了一口气。

    爷,到底,不能将郭络罗家族得罪狠了。

    想完,他便赶忙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