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痛苦。”
乔昕斜眼睨她:“然而后来在拍摄现场,每天大家为了在镜头好看,花式控制饮食,只有你莫名其妙的瘦了,因为瘦下来和角色形象不符,被秦识摁着准时吃营养三餐还要加宵夜——我和陆悠远不止一次私下密谋把你绑到后山挖个坑埋掉算了。”
伍思恒搭腔:“对对,那时候我被猪油蒙了心,一到晚上就挖空心思想不重样的宵夜给她送去,追求她,你们知道吧?结果戏拍完了,白白胖胖的乌小雅连正眼都没看我。”
“说好上节目吐槽秦导,你们枪口没摆正啊!”乌小雅笑得快从椅子上摔下去,“不行,我得找一个跟我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说着她拿出电话,拨通《挽歌》的另一位演员,也是凭借这部电影拿到国际电影节最佳男配角,素有‘古典美男’之称的陆悠远。
陆悠远还在外地拍戏,刚回酒店休息,听说大家在乔昕的美食节目吃火锅,先直白的表达了不等自己就开动的不满,然后说起他最崇拜的秦识——
“嗯,我师兄啊……”
“怎么说?在片场不当人呗。”
“每次准备开拍个什么电影,他的粉丝一准上窜下跳,跑去演员的微博下发大悲咒的连接,生怕一部戏下来给人闹出抑郁症。”
“你们别笑啊,我是崇拜师兄没错,但是不影响我吐槽他,对不对?”
一片笑语欢声中,通话结束。
总结下来,当年大家都被秦导折磨得很惨,很怨念。
饭罢,乔昕用薏仁米煮水给大家喝,搭配的点心是山药糕,用铁棍山药做的,蒸软后碾碎倒模,冷却后在表面淋上蓝莓酱,作为饭后甜品,出其不意的绝杀。
这时,节目组将一把木吉他送给唐景珩,9月16是他的生日,刚过没两周。
乔昕嘴快,纳闷说:“不对啊,他生日早就过了。”
唐景珩飞快的给了她一记眼色暗示:“你什么记性?连我生日都记不住,我真的……从小到大白疼你了!”
乔昕呆了呆,反应过来了,难得没跟他继续贫嘴,而是吐吐舌头耸耸肩,不再接话。
其他人看得云里雾里,倒也没追问。
唐景珩抱着吉他拨了拨琴弦,换了副惬意的表情,忽然兴致:“上个节目又吃又拿,感觉不要太好。这样,唱首歌送给大家。”
唐景珩要唱歌?
唐景珩会唱歌???
行吧!
伍思恒带头鼓掌。
于是,演播厅里安静下来,算不上十分连贯的琴声响起,悠缓的调子,生涩却自有生涩的趣味。
英俊的男人坐在高脚凳上,怀抱吉他,从从容容的唱起来:
“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木心的《从前慢》,唐景珩一字一顿唱着,声音像水流一样轻,一样柔,一样的低沉、有力。
他有暖和的温度,不会过于冰冷,亦从不湍急。
像山野间沐浴了阳光的泉水,自由、浪漫,纯粹。
少年时的唐景珩玩过乐队,当过主唱,在艺术园里办过不插电演唱会,不管有无观众,肆无忌惮,全情投入。
回想起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唱歌了,至少在乔昕的记忆里。
她知道,这首歌是专诚唱给自己听的。
唐景珩极会哄她开心,没有重样的花招,每次都是这么恰到好处。
她无法拒绝,次次都受用得不得了,连责难和原谅都无从说起。
然后蓦地发现,原来他就是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的走进她的心。
能够喜欢他,实在太好了。
后路
录完节目,乌小雅提议找地方叙摊,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主打‘清淡’的滋补火锅也就只能在电视节目里存活,现实中,都是重口味肉食动物,永远迷恋烧烤摊上不干不净的肉串和口感粗糙带劲儿的老白干!
一行人直奔南影东门的‘传奇烤肉’店,必须不醉不归!
乔昕回国没多久,大家又刚录完她主持的节目,无意外成为重点关照对象。
从十点到地方坐下来吃吃喝喝,到凌晨两点离开时,她本人坚称没有醉很清醒,但身体已然不受大脑控制……
唐景珩‘顺路’把她送到家,想着有仇欢在,便没多呆。
回家洗完澡,走出浴室就见扔在床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啊震,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屏幕上是一个很霸道的词:祖宗。
接起电话,他祖宗就闷声闷气地问:“人呢?”
唐景珩没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