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缓缓抬起手摸了摸那脸颊,不禁失笑。
“这邓筠溪像换了个人一样。”目送邓筠溪一蹦一跳的走远,杨知一才走到沈将离身侧,说道。
“倒是挺可爱的。”沈将离目光恍惚。
杨知一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他并不觉得邓筠溪可爱。
右手执起折扇一展,那意蕴绵长的山水画就此显露。他晃了晃扇子,转而关心她道,“今夜你淋了雨,回府记得叫丫鬟熬一碗姜汤,注意保暖。”
沈将离回眸看他,莞尔道,“好。”
交代完一些琐事后,沈将离便跟着丫鬟离开了。
杨知一看着她走远的身影,心中愁云遍布,他多想与她可以不顾众人而牵手言笑,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摇摇扇子,苦笑起来。
隋府。
隋君清前脚刚进屋沐浴完换一身干净衣衫,后脚裴尧就呈递了一封书信上来。
“回大人,是邓大小姐的。”裴尧说道,并将信封搁到了台面上。
隋君清一听是与邓筠溪有关的,面色便不禁一沉,颇有几分不虞之意。
“知道了,你出去罢。”他声线平稳的对裴尧说道。
“是。”裴尧回了话便出去了,并将门给合上。
搁在紫檀木山水纹圆桌上的那封信封,倒是比她送来的上一封不知赏心悦目了多少。
信封是天青色的,绘有几朵绽开纯美的栀子花。隋君清两指轻捏起这薄薄的书信,并来回翻转,此间有沁出属于栀子的淡香味,倒是好闻。
他看着那封书信,眸色渐黯。
这邓筠溪委实是奇怪了些,若说什么时候开始奇怪,便是在水宁寺遇见那时吧。
可能那时候起,她就已经把脑子摔进水了。
不徐不疾的拆开信封,信纸很是熟悉,这不正是雅赋会上选手作诗的纸吗?
这样一来,他不难想起邓筠溪此前与那主持人说的,想领回自己的《逢春》。
虽然皆有一一念过,但隋君清并没有将那些放在心上。
将信纸展开。
他看到了一行涂字,线条极乱,好似心烦意燥的划掉。
接下来,便是那娟秀的字迹。
逢春
邓筠溪
吾门庭柳正新阴,
春悦织条万千垂。
来忆君生共风月,
故园天清乍难明。
一首春愁相思疾的诗,隋君清没看出还有什么名堂,若要苛刻点说,大概是写的勉勉强强吧。
所以,这就是她所谓的礼物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好今天是双十一,这份礼物就当是邓筠溪给他的双十一之礼吧……单身快乐。
☆、画虎画皮难画骨
翌日晨。
邓筠溪一如既往的赖床赖到夭枝抓狂,好不容易磨到神志清醒了些,她突然听到了“决赛”两个字。
于是腾一下,猛然间坐了起来,“卧槽,我居然忘了我今天有比赛!”
不敢怠慢,邓筠溪利索的掀开被子下床,净脸漱口,更衣打扮。
等这些都完成了,时间已将近午时。出门前,日常被邓如衡婆婆妈妈的叮嘱。
“你干脆跟我一起去吧。”邓筠溪诚心邀请道。
“这些文人弯弯绕绕且还文绉绉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邓如衡冷哼。
清安城,清安湖岸。
比赛于午正开始,幸亏邓筠溪赶得快,以不至于因迟到而被判弃权。
今日天色阴沉,起着凉风。岸边,围着高台,那叫一个乌黑泱泱,人们比肩接踵。
离得远些的,此刻还把酒言欢,交谈甚晏,像是遇到了知己人。
“我就说雅赋会不好看吧。”邓如衡跟着邓筠溪入座,一路上他都抱着双臂,说话间语气带着嫌弃。
邓筠溪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过来,之后不给面子的回道,“你一个舞刀弄枪的武将又懂什么。”
二人入座,夭枝便将食盒打开,端出了一碟枣泥酥,还有栗子糕。
邓如衡拿起一块栗子糕,递到邓筠溪嘴里,诱哄道,“尝尝你哥的手艺。”
邓筠溪一听是他的手艺,脸色瞬间一青,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水,她开始忙不迭的找借口道,“那个……我今个吃太多了,已经足够饱了,再也吃不下了,真的!”
邓如衡听她拒绝自己,脸色一板。
被这表情盯得心惊,邓筠溪咬咬牙,视死如归般的接过了他递来的栗子糕。
见状,“吃吧。”邓如衡言简意赅的下命令。
“……”
邓筠溪内心挣扎,她哥做的糕点,那不能叫做糕点,应该叫披着糕点皮的高甜糖。
很甜很甜的那种,甚至甜过了美好的初恋。
她看着那块栗子糕,为难了很久,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