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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顾惜安脸上黑白面具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诡异。
蛇怪的气息越来越近,透过喧闹的人群,他看见了正四处破坏的蛇怪,地上一滩滩血迹显示了它的所作所为。
嘶嘶嘶——
他发现了蛇怪,蛇怪又何曾没发现他,蛇信子挑衅的吐出,左臂贯穿一位身穿衬衫的中年大叔肚子,猩红的血液流淌在地面上。
明灭不定的街灯在受到冲击后,终于熄灭,随之而去的还有那中年大叔的生命气息。
四周的人群早就散去,地上三三两两躺着醉汉还有之前逃跑是被推搡倒地不便行动的普通人。
“虽然你的挑衅很幼稚,但你惹我生气了,所以要你死!”
顾惜安只觉得心中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踏步上前,重拳狠狠砸向蛇怪。
没有招式,只有无可匹敌的蛮力,一击又一击的捶打在蛇怪身上,连攻数回,每次拳头都落在蛇怪右肩,终于突破鳞片,流出绿色液体。
蛇怪痛苦难耐,但无法挣脱顾惜安的攻击,手中武器也被先前战斗遗失,发出尖锐的嘶吼。
超越人耳的音波瞬间震晕所有在场普通人,顾惜安一时不察,挥出右拳时中心失衡,跌倒在地。
破绽露出,蛇怪强忍右肩痛处上前,面对顾惜安蛇信子暴吐而出,毒液喷射而出,淋到了面具之上。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顾惜安退后一步,这才避免了被毁容的危险,看着面具滴露在地面伤的毒液,坑坑洼洼令人胆寒。
饶是如此,黑白面具也变得破破烂烂,怒火大炽,双腿一收站立不动,双拳收于腰旁,看着蛇怪深吸一口气。
“哈!”
开口的瞬间,右拳捣出,如同出膛炮弹一般,发出破空声,白烟乍起,再度睁眼之时,蛇怪已经倒地不起,胸膛上出现了一道拳头大小的窟窿。
绿色的血液流个不停,生命的最后,蛇怪依旧想要挣扎起身,它的执着也到此消散,化作死尸一动不动。
“呼呼呼,妖物死不足惜。”
此时的顾惜安有些不同,他虽然是因蛇怪杀人才怒气勃发,杀了它,但他并没有为那中年大叔感到愧疚,哪怕有任何一点愧疚。
毕竟这蛇怪因他而出,此事因他起,大叔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但此时的他竟没有任何感觉,就仿佛是死了一只无关轻重的蚂蚁。
顾惜安稍稍喘了会气,右手一翻,黑色卡片夹在双指之间,随着手腕转动,化作完美的弧线插在蛇怪尸身上。
一道幽深的红光闪过,蛇怪化作灰灰消失不见,一招手,卡片倒飞而来,右手压下,手腕上黑线浮现,比之前更长些。
“躲在暗处的朋友看了这么久不累吗?”
顾惜安很随意的转头望向身后一处黑暗,开口点破正在看戏的清风子。
因离得较远,清风子也没看清顾惜安是如何让蛇怪消失的,完全的消失,要不是他身上残留着蛇怪的气息,他甚至认为这家伙就是蛇怪。
“新觉醒的异能者?”
清风子缓缓从树后走出,语气有些凝重,他看不清眼前之人。
没有回应,顾惜安根本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回收完黑卡之后,他只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更加强大。
“令人厌恶的气息,怎么还要我一个个叫你们出来?”
顾惜安扭了扭脖子,忽然一拳轰向身后,将暗中接近的庄周逼退,将目光投向了街道口的慧无心。
哆哆哆——
木鱼响起的声音莫名使顾惜安烦躁,脚下用力一踏,身形爆射而出,蓄力的右拳与慧无心的右拳空中碰撞。
嘭嘭嘭,空中停留的瞬间,两人便对拳数十下,顾惜安落地后退三步,化解慧无心刚猛无铸的拳力,受到佛法加持的拳竟影响了顾惜安的神智。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
慧无心的话还没说完,顾惜安双脚一错,再度欺身而上,快拳强攻,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下来。
周身三尺竟成禁区,任何东西都被无可披靡的拳风撕裂,慧无心的身形不动如山,左手木鱼一声声响起,右拳往后拉开蓄力。
佛曾言:金刚怒目,力降邪魔!
与道教剑仙一路不同,佛门讲究无法无天,想习武必先诵佛,以无边佛法降服心中邪魔。
顾惜安一朝变化,以力伏魔,如今遇上佛门高手慧无心,两者皆是力破邪魔,你狂我更狂,一拳捣出,慧无心的慈眉善目瞬间变成狰狞恶鬼!
“施主不听贫僧言,休怪贫僧无礼了!”
任你千拳击来,我自一拳破之,这一拳是慧无心映照心中佛法的一拳,也是无可匹敌的一拳。
顾惜安的力量来的太过突然,根本没有完全掌控,此时的他也只是粗浅运用,蛮力只是最低等的武学。
他的拳潮悉数落在慧无心胸膛之上,发出金铁交击声,金光颤动,最后越来越暗,闷哼一声,嘴角殷红流淌。
慧无心的一拳则是一下轰在了顾惜安的右肩之上,发出骨裂声,倒飞的身形落地激起一片灰尘。
“咳咳,痛快!和尚,你的拳不差,来日定要还上这一拳!”
顾惜安左手支撑,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看着慧无心哈哈大笑道,随后右脚猛地一跺,闪进附近房屋中,几个跳跃就消失不见。
至此,在一旁观战的庄周与清风子这才从顾惜安远去的身影收起目光,转向跌坐地上的慧无心。
“刚刚那一拳你看清了吗?”
“没有,你有没有看清?”
清风子与庄周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刚刚慧无心的一拳实在是太过惊艳了,调动全部心神挥出的一拳快若闪电,出拳瞬间耳边甚至还传来了一道道念诵佛经的声音。
很快两人就叫人将慧无心带走,并把现场封锁,给每个目击者发布了禁口令。
离开现场的顾惜安来到一处无人问津的小巷,捂着右肩面色有些难看,离开时将面具扔了下来。
此时右臂已经完全不能动,肩上那钻心的疼痛并没有使他喊出声,只是担心会被另一个自己发现,从而引发不受控制的事情。
“看来得浪费源石的力量了。”
顾惜安下垂的右手滚落一块菱形水晶石,将水晶石捡起按在右肩伤口处,一道暗红光芒笼罩伤口,渐渐的他感觉里面碎裂的骨头慢慢愈合。
很快右肩可以活动,但依旧不能使力,将水晶石拿开,看着已经有些黯淡的源石,顾惜安有些心疼。
“该死的和尚,看我下一次遇见你不一拳打爆你!”
抬头看了看天色,夜晚已经过去一半,他将水晶石收好,身形鹊落,回到自己的屋内,仔细检查了下屋内没有人进来过。
这才放心躺下慢慢睡去,手腕上黑线变得越来越淡,水晶石也被小心的放在了枕边。
一觉醒来,顾惜安先是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感觉右肩有些酸痛,不经感慨自己的身体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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