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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前什么也没有，莫非皱皱眉，走近了铜镜。拿指关节敲一敲，能感觉到里面的空洞，凑近了看却什么也看不出。
“难道是幻觉？”他想到一种检测方法，将裤子脱一截洒出一泡万能的童子尿。
“哎，守身如玉二十三年，不容易啊！”莫非那方面欲望并不强，身为老司机知道的不少，由此也显出来这泡童子尿保存的不容易。
“滋啦啦~”铜镜冒出一股黑烟，果然有古怪。镜面被腐蚀出一个人形，想来当时看到的人影就是这个了。
“呸呸，熏死了！”
那道人影散发着一股尸臭，尿液的腥味完全被压过了。
莫非动动鼻子，想起来《杂术篇》里记载的一种辨尸法门，可闻尸气知其大概死因死期，这辨尸法也是分辨僵尸修行岁月的一种有效方法。
莫非没有相关经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嗅了一口细细辨别，他对照着脑子里的年月表对照，“腥香鲜美，一周之内。腥气浓郁，足有月余。腥气干涩，闻之眼冒白花，则有年余。”
“咳咳——”莫非一阵咳嗽，不仅没有判断出尸体时日反而有些头晕，回沙发做了会儿，就这点功夫，灯，又灭了。“咳咳——”这一咳嗽，灯，又亮了！“尼玛，原来是声控灯！”
今天第二次遇到死人了，第一次看到薛旧历老师的尸体，除了血腥带来的不适就剩些兔死狐悲。
而这次呢？里面的，是谁？怎么看着像，像是…
“该死的，想啥呢，秦汉不刚给我打了电话吗，清源妹子说他昨天还在店里呢！”
“那这里面是谁呢？”他伸出手在镜框上摸索，镜框上雕着龙之九子九种纹路，每一龙子须眼皆全。
如果所料不错，这很像《杂术篇》记载的九宫九龙锁。他生疏的按着九宫生门解法去按龙眼，九宫生门解阵法有九九八十一种解法，自称所有九宫阵都无法脱离这九九八十一法，果然，等试到第十六种时“咔嗒”一声，铜镜里的机括弹开了。
莫非深吸一口气，半防备半紧张的打开铜镜。
里面是一具男尸，皮肉干瘪但还能看出秦汉的模样，不知什么原因腐烂程度不是很重，像是电影里肉质灰白的丧尸。
莫非甚至还能看到他苍白的眼球，不过眼球并不转动，尸臭味也不像在铜镜外闻到的那般干涩，反而有股香甜。
只见五道小儿拇指粗细的锁链缠过尸体的四肢以及脖颈，最后集结在胸口，也不知是不是恶趣味，居然打成了蝴蝶结。
“秦汉…”莫非嘴张了两下说不出话。
“假的，一定是假的！”他安慰着自己看向了尸体断指的那只手背。“搬床划伤留下的疤痕，居然，还在…”
乱了，莫非脑子里彻底乱了。“谁，你是谁！”他低声吼了句。
无人应答，无人理他，灯，又熄了。
铜镜里的构造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自动与杂术篇里的养尸法相对照，这竟是其中一篇。
“壁棺铜镜，五链锁尸。此法出现明初，明末简化版本因炼尸快速曾广泛用于抵抗清兵，后被当时统治者销毁的七七八八。”
低起头沉思，他开始翻看脑中一直没看过的《玄阴十法之三魂诀》。“三魂天地人，生人合三魂七魄，可成元神；死者降三魂七魄，可成鬼仙。人死之后天魂归天，地魂赴地，人魂则囚于世间，若能降七魄之一则成孤魂野鬼。若能修到极高境界，则宛若真人，可白日出行，可夜行万里。”
莫非看到这儿浑身一颤，“这里面讲得若是真的，那…那我大二这两年身边的究竟是人是鬼？”
“你把我喊过来什么意思！给我出来啊，出来！”
声控灯被吓得再次亮起来，明黄的灯光再次照亮整个客厅。
想不通秦汉为什么把自己叫过来，且让自己知道他秦汉的秘密。“我不过一个普通人，你到底想做什么，嫌我今天遇到的麻烦事不够多啊！”
“平凡么？也不尽然……”莫非自家人知自家事，如今确定了脑海古书的真实性，让他，也有了些不平凡的资本。
“难道他知道一些什么？”
莫非现在最需要烦的是如何处理这具尸体，以及是否报警！
“你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呢？”莫非百感交集，他的第一反应是秦汉的父亲杀的，秦汉的父亲对他着实不好，当着莫非这些舍友的面也不肯虚伪客套说殴打就殴打。虎毒不食子的理论在人面前真是起不到多少作用。
“如果秦汉真的死了，那和我打电话的那个他，究竟算什么呢？”莫非有些无法接受和鬼魂相处了两年时光。
“唉——”莫非叹息不止，伸手去拖秦汉的尸体，“嘭~”的轻响，尸体散开，直接在他面前化作黑灰，一股青烟在灰中飘出，被莫非吸入体内。
很香，除却略微头晕他身体好像被添了把火熊熊燃烧，血液滚烫滚烫的。
他张开手对空气探了探，尸体就这样没了？看着锁链砸在壁棺内哐当哐当响，只觉荒谬极了。
“报警？怎么报，无凭无据，只凭一具镜棺？”
“汩汩~”莫非好像听到体内血液沸腾的声音，他只以为是过于激动没有深究。
走到书桌，咖啡的香气已经散去了，莫非看了一眼，猜测自己晕过去的原因没准和它有关，他拿起来酌一小口，舌头麻麻的便赶紧吐了出去。
看一眼挂钟，已经十一点接近凌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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