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祝可以斜斜倚着门口的储物柜,轻轻笑了一声。
旁边那个闭着眼,呼吸绵长均匀,像是已经睡着的少年突然轻声开口:“笑什么?”
祝可以慢抬起眼,越过栏杆,越过那被炙亮的白炽灯照亮的篮球场,望向了校门口被一排私家车挤得水泄不通的校门外。
“我觉得学校真是个返璞归真的地方啊,不管你是日入斗金的本地包租公,亦或是紧衣缩食的外来务工者,只要在教室里面坐下,全都变得一样,都是一个想要为自己孩子争取更多资源,希望他们有更好的未来的普通人而已。”
她难得发出这样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感慨,说完之后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等了又等。
谁知道旁边的那人跟入定的佛祖一样,一声不吭,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应她。
她没忍住转头看去,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的少年,也在侧头看自己,漆黑澄亮的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中光芒闪烁。
她被看得有些发憷,不自在地颤了颤睫,低声问了一句:“你看什么?”
许随微微一笑:“我在看立意鲜明文采飞扬,站在康桥上挥衣袖的丁香姑娘啊。”
祝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对你冷嘲暗讽的话,亲,这边建议您是先干一架呢
最新更新:我才发现绿JJ的网页版和客户端(手机版可以)好像识别不了小方的名字,会变成乱码,故小方卒,年十七,R.I.P
☆、第8课
作为最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祝可以向来是反对封建迷信的。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有种去算一下自己和许随生辰八字的冲动,看看他们是不是命里相冲。
不然怎么两人总是三言不合就开始吵起来了呢?
看着她一双柳眉恨不得转上九十度直直竖起,男孩才淡了笑容,稍微正经了语气:“不都是这样的。”
祝可以有些不解:“嗯?”
“你说里面坐着的都是希望自己孩子有更好未来的人,但不是这样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看着她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许随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带着她的身子往后轻轻一转。
“你看。”
“妈,老师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要走了?”教室后门的女孩怯生生地拉着旁边背着包的矮胖中年女人的袖子,只揪着一点布料的指尖泛白,不敢抓得太多,却又用尽了力气。
女人不耐开口:“这不是坐了挺久了吗?这班主任讲个话都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你弟还等着我去接他下钢琴课呢。”
女孩本就不大的声音更低了:“那你说我这次考得理想的话,就给我报物理辅导班……”
“那你倒是给我考理想啊?虽然你这次比上学期期末进步了,但还是没考到你们班第一啊,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报班?你年级排名才五十二,你还以为自己很厉害了?”
女孩抿了抿唇,慢慢地松了手:“我这次就是物理拉了分……”
但背影越来越小的女人已经听不见她的话了。
眼见着高原静立半晌,揉着眼睛就要往这边望过来,祝可以呼吸一凝,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拉着许随的衣服一扯,两人脚下一转,膝盖一弯,双双蹲在了狭高的储物柜后。
“……”
被少女牵着下意识地跟着蹲下的许随抽了抽嘴角,扶着柜身想站起来。
怎么弄得两人跟偷情被抓似的。
结果膝盖还没完全直起,他的衣领就被小手扯着往下一拉,少年没有设防,脚下趔趄一下,右手反射性地扶在她肩膀上,两人就以一俯身一仰头,揪领子扶肩膀的扭曲姿势定格在原地。
许随今天穿的是一件圆领灰色加绒卫衣,外面套的是信都丑的不行的黑白校服外套,拉链没有拉上,胸前布料被女孩这么一扯,一条红绳就这么顺着空隙滑了出来。
平时透过衣服的领口,祝可以是能望见少年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绳,但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红绳的底端挂着什么配饰。
此刻,她看着那表面缠着一小段金丝的玉制如来佛,端详了一会,才小小咦了一声:“男戴观音女戴佛,你不是应该戴观音吗?”
她说着说着,还想要伸手摸上去,结果却被一只大掌抢在前头,将领子从她手里解救出来,并将玉坠塞了回去。
“你管我?”他沉着眼冷声开口。
祝可以微微诧异地睁大了眼,一下就愣在那里。
她见惯了少年嘴角轻扬的不正经模样,有点被他这罕见的突发戾气吓到了。
“祝可以,许随,你们在这呢?刚好,来,过来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长会竟然就已经开完了,僵持在原地的一男一女侧过视线,看向站在讲台上朝他们招着手的贾齐。
“刚才家长会上,家长们提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