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抽烟,没想到多年后竟然有机会跟他一起抽。
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烟比较烈,她刚抽一口,捂着嘴咳嗽起来。
“我忘了,你不太会抽。”容忱掐灭烟头,起身打开灯,挥手驱散了烟灰。
强光猛地入眼,顾兮不适地闭上眼,再睁开,容忱正站在她面前。
他头发凌乱,眼下发青,满身的疲惫在白炽灯光的照射下一览无余。
上次见容忱这个样子还是在丛林,因为她跟行程,偷偷拍图,产生误会,害得他和节目组失散。
“对不起。”顾兮嗫喏着说,“那次我不应该拍你的。”
容忱认真思索半天,才想起她指的是什么,哑然失笑,“所以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就为了这个?”
一本正经的道歉被人付之一晒,顾兮也没好气地说:“明天还有拍摄你不也没睡?”
容忱收敛了笑意,目光微沉,“我不一样。”
本来只想来看看容忱,确认他没事,求个心安。
现下看着容忱连觉都睡不着,她心底隐隐浮出些许同情。
“睡不着吗?我带了褪黑素。”
“这里有。”容忱说,“我真没事,你回去早点睡。”
他语气平静,声音中却带着疲惫的喑哑,听得顾兮更加难受。
她不再犹豫,四下环顾一周,问:“这个房间检查摄像头了吗?”
容忱敷衍地“嗯”了一声,“陈枫铭刚来过一趟。”
可他一向看不惯陈枫铭做事……
顾兮直截了当地戳破,“但你还是不放心。”
容忱慢慢坐直身体,眯起眼,“你想说什么?”
顾兮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他眼睛很大,能轻易看到里面隐藏的不安和无奈。
她忽地想起在丛林死里逃生的时候,自己情绪崩溃,在他面前,哭得毫无形象可言。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做的呢?
“我外出拍摄多年,检查针孔摄像头也算有经验,你交给我,别的不敢保证,今晚肯定没问题。”
她刚才咳得双眸含水,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地发着光。
容忱慢慢地蹙起眉头,在这一瞬间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任真实的情绪在眼底徜徉。
“那你跟我来。”
他身上套了件缎面衬衣,质地上乘,扣子胡乱地扣了两颗,松松垮垮,更显得身形清瘦单薄。
顾兮跟在他身后,重新埋入黑暗中。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总统套房中轴的长廊,来到他的内卧。
内卧里只开了落地灯,昏黄的灯光照出一片静谧。
中间大床床面还保持着刚整理好的样子,一丝不乱。
“那我开始了。”
时间紧,任务重。
顾兮快走几步,啪啪关掉房间里的灯,打开手机的夜拍模式,摸着黑从角落开始仔细检查。
刚刚检查过两个房间,顾兮做起来很熟练,可总统套房光卧室就比她和蒋心若的房间大了几倍,在黑暗中,有种漫无边际的茫然感。
这时,容忱静静地开口,“听若若说,你经常需要飞很多国家,一个人的时候不害怕吗?”
顾兮如实回答,“害怕。”
尤其看到偷拍盗窃抢劫这类新闻,异国他乡的晚上,本来就被时差折磨得睡不着,顾兮一闭上眼,脑海自动播放犯罪片的镜头。
如果那时候在房间里发现针孔摄像头,她可能真的会疯。
“那害怕的时候你怎么办?”
顾兮沉默了半晌,说:“努力说服自己不害怕。”
容忱没说话。
检查完毕,顾兮顺手开了灯,转头对他说:“好了,你可以放心睡了。”
灯光瞬间点亮了她的脸。
顾兮眼神清亮,笑容温柔。
容忱被灯光照得眯起眼,迟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伸手去遮。
他问:“那你呢?”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
顾兮坐到沙发上,回答,“等你睡着我就走。”
容忱脸上慢慢浮起一丝笑,挑眉问:“这么好?”
感觉到他情绪好了很多,顾兮催促说:“所以你赶紧睡。”
容忱吞了颗褪黑素,面朝着沙发躺下,视线里,顾兮正窝在沙发里玩手机。
察觉到他的注视,她抬头,命令道:“闭眼。”
容忱笑了一下,听话地阖上双眼,可能是药效起了作用,他沉沉睡过去,一夜无梦,再睁眼已是清晨。
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熟,容忱反应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旁边。
顾兮保持着昨天那个姿势,在沙发上睡着了。
容忱一愣,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下身,打量着她。
顾兮睡得很沉,窗帘没拉紧,一束光穿进房间,落在脸上,她微微蹙起眉头。
容忱无声无息地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