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功夫,黎菘絮絮叨叨地开始表忠心,“我都跟他说了呀,我说你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毕竟是学长,也不太好驳人家面子,他还拿社长诱惑我……”
程易笙听完抬起了头,蹙着眉,“他们社长诱惑你?”
“对啊,就是那个我们遇到的那个,高高瘦瘦的。”黎菘拿手比划着,“但是我黎菘小仙女是那么容易被诱惑的吗?别说给我个社长当了,就是给我个学生会长当我也不会把你卖了。”
程易笙摸了摸下巴又低下头继续看手机,原来是用社长的职务诱惑她。
她双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笑道:“这要是搁在民国,我就是那种对组织绝对忠诚的特务。”
“嗯,威逼利诱没用的。”
“对头!”
“要用吃的骗。”
看完了策划,程易笙把手机还给了黎菘,“提议不错。”
黎菘没想到程易笙会这么说,“你不会同意了吧?”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愿意把大批学生和电视台放进来参观医馆的人,这不等于扒光了衣服给人家照相吗?
程易笙摇摇头,果断拒绝:“让他找别人。”
宣传力度大,活动积极正面,换任何一家中医馆都会同意的。
黎菘点了点头,低头发微信,“我来拒绝他。”
信息刚发完,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程易笙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刚想叫姚思成出去看看,突然想到自己给他放了假。
这地方向来僻静,除了病人和偶尔问他房子出不出租的中介几乎没人过来,更别说敲门敲得如此十万火急。
程易笙起身出去开门,黎菘不放心也跟着他出去,听这阵仗像是找事儿的。
“你没得罪什么人吧?”这年头医闹的阵仗可不小,黎菘手里攥着手机,顺便在院子里搜索着能当武器的东西,防止程易笙一个人打不过。
门一开,程易笙立刻就变了脸色。
不远处的路边躺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孩子的母亲一看见门开了,立马从孩子身边跑过来,急得不行,“医生,救救我儿子,你帮着看看吧……”
程易笙看了看情况,立刻回头交代黎菘:“去诊疗间拿针灸包,还有旁边的一个药箱,都拿过来。”
黎菘被那孩子吓得不轻,得了程易笙的交代转头就跑,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她很快抱着药箱到了医馆门口,没想到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
医馆对面不远处是湖滨公园,散步的人瞧见围着人就都往这儿赶。
“让一让让一让,不要堵在这里。”黎菘扒开人群进去,将东西递给了程易笙。
“120打了吗?”她抓着孩子妈妈的手问道。
孩子母亲点了点头,握着手机的手还在发抖,“说,说十分钟左右能到。”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嘈杂地议论声听得黎菘头大。
程易笙有条不紊地解开孩子的衣服,然后消毒扎针,对周遭的环境恍若未闻。
“之前犯过病吗?”程易笙问道。
“没有啊,我们家孩子一直好好儿的。”
“经常点头,摇头,抓不住东西,有注意过吗?”
“点头有,有……医生,这是,是羊癫疯吗?”
程易笙扎了第一针,取第二针的时候安抚孩子母亲,“别紧张,应该是癫痫。”
黎菘起身让人群散开,别围那么紧,她记得在某个节目上看到过,户外抢救要保持空气畅通。
统共就一米见方的地方围着二三十个成年人,氧气都被他们吸光了。
跟孩子母亲一起疏散了人群,地上的孩子突然开始挣扎,症状比方才扎针前还要明显。
孩子母亲立刻就慌了,跪在孩子旁边拍打着孩子的肩膀,不断叫着孩子的小名。
黎菘看着揪心,抿着嘴一直盯着程易笙的后背看,莫名地觉得安定了不少。
方才刚要散的人群又乌泱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发表看法。
“这是治坏了吧?怎么更严重了。”
“啧,这年头是个医生都敢上来干这勾当,想都不想就往人家孩子身上扎针啊,怎么下得去手。”
“我在这儿住了三年多了,还不知道这里头是个医院。”
“医院?挂着牌子了吗,几甲的?谁知道大门一关里面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无良庸医害人啊。”
……
黎菘听完气得不行,恨不得立刻起身跟他们理论。但她见程易笙完全没受人群的影响,也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不给他惹麻烦。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就不宽的路硬是被看热闹的人群占了一半去,几十个人叽叽喳喳地吵得黎菘耳朵疼。
远处,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黎菘起身想查看情况,可放眼望去全是人。
她烦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