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的清清楚楚,还以为自家小姐定然是不信小蝶那满口胡诌的借口,可小姐不仅没有继续追问,反倒是让小蝶回去歇息,想想小姐以往对小蝶的亲近信任,心中便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你个傻丫头,她既然已经明确昨日在枫园出入,那便坐实了她一定参与了婉莹的计谋。此时再继续追问,得到的无非是各种借口,我又何必同她浪费口舌?”清雅很少见到小兰如此激动的时候,想想这段日子她对小兰的亲近、对小蝶的疏远,便心知这小丫头必是想起了过往被疏离的日子、两相比较之下心中自然难受了起来,这才语气冲了些。想到此处,清雅说着说着,语气里便不自觉的添了些许柔软。
“原来是这样,小兰好笨。”小兰自知误会了清雅,顿觉脸上发烫,借口扔下一句给小猫儿去多拿些小鱼儿干便疾步走了出去。
杨女官好笑的说了两句小兰,便将昨夜所查结果告知清雅:
“小姐,柳氏确实未曾有孕,那孕中假象不过是婉儿给的药物所致。”
此话一出,清雅心中的石头终是落了地。她不必再担心会害了无辜生命,也不必再无休止的等待。
“那便依着计划行事吧。待我这月生辰之时,希望能给我母亲一个交代。”
“小姐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杨女官深深鞠了一躬,为着终于可以帮寒紫小姐报仇雪恨,也为着终于可以为自家心地善良的小姐一雪前耻。
当夜,杨女官便开始实行她的计划。
其实说来简单,无非是穿着清雅已故娘亲戚寒紫的衣服,加之梳妆打扮一番,让人一眼看不出是何人模样的杨女官半夜偷偷潜入柳氏房内,假装鬼魂索命般的对柳氏进行不停滋扰。
当然,前提是,南宫宏远不能歇在柳氏的房内。
以往这南宫柳氏仗着自个儿深的相爷疼爱,便总是想方设法的让南宫宏远夜宿她院中,每每一月之中少说也有大半时间是伴在她身侧的,如今,南宫柳氏深知自己怀有麟儿,不能侍奉相爷,而相爷便知趣的去了别的侍妾院中。
这两日,南宫柳氏因着婉莹被人污了身子总是睡不踏实,这一夜,她刚刚迷迷糊糊间入了眠,便听到一股阴森可怕的声音伴随着呼呼风声传入耳中:
“柳氏,你害的我好苦,你还我命来~~”
“谁?”柳氏骤然惊醒,本想循着声音探寻一番,谁知这时戚寒紫的身影却猛的出现在她眼前。来人披头散发,嘴里的舌头长长的耸拉着随着她向前漂移的动作而左右摆着,一双眼睛睁的老大,死死的盯着床上刚刚坐起的柳氏:
“你还我命来,你这恶毒的女人,你害的我孩子没了娘亲,你不得好死。”来人嘴中恶狠狠的吐露着对柳氏的怨恨,双手则伸长了想要向前掐住柳氏的脖子。
“啊,救命啊,来人,快来人。”柳氏条件反射的捂住双眼往墙里面靠去,生怕这恶鬼缠身而被掐死。
她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双手死死的捂着视线不敢睁眼,门外伺候的黄嬷嬷闻讯赶来,就看到柳氏一个人紧张兮兮的蜷缩在墙脚,大冬天的竟是全身只穿了薄薄的内衫,此时不知是冷的还是被吓的,正哆哆嗦嗦的嘴里喊着“不要,不要”,而双手却怎么都掰不开。
“夫人,夫人,是奴家,是黄嬷嬷,夫人。”黄嬷嬷赶紧扯过一床被子将柳氏裹住,既而轻轻拍着她的双手而嘴里则不停安抚着,如此良久,柳氏才终于将双手松开,看清了眼前之人是身边伺候的老人。
“嬷嬷,我,我梦到戚寒紫了,她,她好吓人。”柳氏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十几年前被戚寒紫截胡而晚了一步嫁入南宫府之外,平日里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见过刚刚那种可怕的场面,饶是过去做了很多污秽之事,此时也不由得心惊后怕不已。
“夫人,没有戚寒紫,只有黄嬷嬷,您莫怕,莫怕。”黄嬷嬷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夫人这般紧张害怕过,一边轻轻拍着紧紧搂着自己的夫人后背,一边则仔仔细细的环顾四周,发现全屋并未有人踏入的痕迹,甚至窗户都是她在夫人临睡前关好的。
自使,黄嬷嬷自然以为夫人只是白日坏事做得太多,而做了噩梦而已。
南宫柳氏在黄嬷嬷的一番安抚下,终是在后半夜沉沉睡去,只是临睡前仍然紧紧的抓着黄嬷嬷的手,生怕没了安全感似的。
从小伴在夫人身边长大,见证过夫人与当时还是三品官员的南宫宏远美好烂漫的热恋,明白夫人初为人妻却只能低于人后的愤恨无措,而后又陪着她走过各种血雨腥风的黄嬷嬷,此时看着夫人即便睡着了但却依然无法放松的眉头,想着白日里婉莹小姐还责怪夫人不为她报仇,这心中对自家夫人的同情便深了些。
即便嫁入高族贵府如何?即便有着疼爱自己的夫君又如何?唯一的女儿不争气,又一直生不出儿子,生怕府里女人早生庶子影响了主母地位,而不得一次次对待众侍妾多行不义的夫人,又比她这老婆子好在哪里呢?
第15章
昌平十一年的最后一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