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偶遇了他。
段存意不是那种喜欢落井下石的人,但他现在想找人分享一下心中喜悦,张子文是他第一个想到的人。
他俩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知己。
张子文身边还是很热闹,段存意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参与这种热闹,刚进去时还有点不适应。
有相识的人见到他过来寒暄,问最近怎么没见到他,在忙些什么。
段存意笑着敷衍两句,这人忽然就像得到暗示似的,快速地瞟了一眼张子文,然后凑过来兴奋地和他分享“秘密。”
“张子文要倒霉了!”
段存意看着他,表现惊讶。
那人更加开心:“张子文他爸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比他强多了!”他语气鄙夷,好像自己也比张子文强很多一样。
段存意道:“是吗?我还第一次听说。”
那人道:“八九不离十了,我也是听我爸说的,他叫我去和那个姓温地多接触接触。”他说到这嘿嘿一笑,“还姓温!谁不知道啊!”
张子文一开始是真不知道。
他即使在张父说了那番话之后还是更愿意相信,温子期只是一个他没见过的亲戚。
他第一时间回家去问张母,迎接他的是张母的眼泪和埋怨。
张母道:“都叫你听话听话!你要是听话你爸就不会把他带回来了!”
她向来是个慈母,很少如此发脾气。
张母眼神怨愤,数落张子文这些年来多么多么让她操心,她为他付出多少,结果现在落得这么个下场。
她哭道:“你怎么能这么让妈妈失望!”
张子文木然地任她扑倒在怀里痛哭,终于开口问道:“还要我怎么听话?”
张母抬头看着他。
张子文笑起来:“我和你们喜欢的人结婚,我读你们选好的大学,我从小到大都在听话,你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可你们总是不满意,你们要的不是儿子,是一条狗。”他皱起眉,脸上却还在笑,“你为什么不去怪爸爸?他背叛了你,他才是犯错的人。”
张子文终于问出了那个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妈,你和爸是真的爱我吗?是把我当做你们的儿子,当做一个人来爱吗?”
张母张着嘴看着他,好像被他吓到了一样。
张子文看着张母的表情慢慢笑得停不下来。
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总是不信。
他边笑边说:“看,我们谁也别对谁失望。”
夜路
段存意终于从那人的喋喋不休中脱身,他走到张子文身边坐下,张子文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好像长久没见阳光,又被水泡的褪色一样,脸色灰暗,死气沉沉,除了往嘴里倒酒,其他的事儿都不会干。
段存意看着张子文这幅样子,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快意。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张子文时情景,他那时候对张子文的讨厌更多是来自黎薇,而不是张子文本人,张子文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幸运的傻瓜,什么都有,又对拥有的一切不珍惜,所以令人不舒服。
段存意截过张子文手上的酒,张子文转过头,这才看到他。
“是你····你也是来看笑话的吧····”张子文往沙发上一倒,半低着头道,“笑吧,笑完把酒给我。”
段存意把酒往桌上一放:“你可怜到我都不忍心笑了。”
张子文没什么反应。
段存意叹道:“你这样的人配不上黎薇。”
张子文道:“黎薇,对,我配不上她,你现在可以去娶她了。”
他毫不在乎。
段存意心念一动:“真不知道李妙爱上你什么。”
张子文偏过头,好像李妙的名字冒犯了他。
段存意接着道:“她是个傻子,你也是。”
他说完就离开,张子文慢腾腾地坐起来,拿过桌上的酒全部倒进嘴里,冰凉的液体流进他的身体,才让他感觉到自己是热的。
李妙的生活步入正轨,她慢慢适应了这座城市的天气,也很少再想起到这座城市的原因。
她的生活规律,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很少出去玩,和同事之间关系不远不近,她没有抱着交朋友的心情,所以在别人眼里也淡得像一道影子。
李妙会隔一段时间就给周香林打电话,问问家里情况。
李开源已经判下来,一辈子生活在小县城的人都被他的贪心吓到,对他受到的惩罚都没什么可惜,还嫌不够报应。
周香林告诉李妙,短时间内她最好还是不要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