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脑子里的没那么容易删,她顽强地记着他的号码,想装作不知情都不行。
李妙接起来,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表现得再气愤一点。
“喂”她冷冰冰,像在接骚扰电话一样。
张子文问:“你在哪儿?”
李妙又往后头躲了躲,看见车里张子文东张西望。
她答:“我在家。”
张子文不信,他肯定道:“你刚下班。”
这情形实在可笑,张子文纠缠或者冷落对李妙来说都是令她难受的事,她急不可耐地要摆脱。
李妙不得不撒谎:“我真的在家!我今天请假了!”
张子文说:“我打电话问段存意。”
李妙脱口而出:“你无赖!”
张子文沉默着。
公交车按起了喇叭,声音震得耳朵发麻,张子文的车还停在原地不动,司机破口大骂,喇叭声几乎要连成个曲子。
李妙匆匆从后头跑上来,拉开车门钻进去。
“快走!”
张子文第一次见她发火,怒气勃勃的样子别样的生动,他笑着看她一眼,发动了车子。
车上李妙压抑着怒气,双手环抱胸前,脸对着窗外。
张子文不在意,他还在笑,像有多么开心的事一样。
车停在李妙住处附近时,她终于开口,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张子文说:“不干什么,送你回家。”
李妙无奈至极:“你没义务送我回家,我们现在没关系了,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别人。”
她对他已经丧失信任,这是他自找的。
李妙说完推开门下车,张子文没有阻拦,李妙站在外头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隔着车玻璃,他脸色黯淡,眼神沉郁,牢牢地盯着她,李妙打个抖,像冬天一粒雪落在后颈上,她快步离开,居然不敢细想刚才张子文的神情。
谁欠谁
段存意看见温子期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 接着朝这边走过来,他端着酒迎上去, 温子期停下来,含笑看着他。
张子文现在几乎从社交场上半退出,段存意不得不换一个人结交,他对温子期有莫名好感,觉得他和自己是一类人。
事实证明, 温子期的确和他聊得来。
温子期说:“我听说过你,你和子文是朋友, 年纪轻轻,自己创业, 本市杰出青年。”
段存意笑道:“温总谬赞了。”
温子期问他:“子文最近怎么样?”
段存意将这句话视为一种考验:“我也很久没有见他了。”他表明了态度。
温子期听了淡淡一笑, 换了个话题。
某种程度上他比张子文更好打交道, 他和张子文不同, 不像当初张子文那样傻, 想着交什么真心朋友。段存意和他就是正正经经谈生意, 段存意最近正打算把培训学校开到其他城市,想得到温子期的投资,他直言不讳, 谈前景也讲利润, 温子期默默听着, 偶尔才开口问一两个问题。
段存意说完之后, 温子期问:“你为什么会找到我?你应该认识不少可以给你帮助的人。”
段存意半真半假道:“可能,因为我也不喜欢张子文吧。”
温子期问:“你们不是朋友吗?”
段存意笑起来:“张子文没有朋友, 我只是他的玩伴之一。”
温子期道:“那他不是很可怜。”
段存意淡淡道:“他得到了更多。”
段存意将温子期作为一个可选项结交起来,虽然目前情况不明朗,但段存意期对他满怀信心,张子文不是他的对手。
温子期爱好和张子文完全不同,尽管他们年纪差不多,他不泡吧不爱喝酒不爱抱女人,喜欢喝茶,谈事情也爱叫人去茶楼坐。段存意陪着他喝起了茶,他现在知道了本市最好的茶楼是哪一家,也粗略懂了一些茶道,温子期对茶道颇有研究,他说是张总教得。
在外仍他称呼张父为张总,尽管大家心知肚明。
温子期道:“张总说茶道能修身养性,叫我多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