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蜜饯进来了,童梦想,长痛不如短痛,左手捏着鼻子,右手端着碗,便一口闷了里面药汁。

    然后苦着脸放开左手,寻找着什么,直到碧香把蜜饯放到她手里,吃下去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桂香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心里一涩,以前温主子也是的,怕苦,怕吃药,但是每次吃的时候反而乖乖的。

    只是现在怎么就这样物是人非了呢?

    但是现在有个和温主子长相如此相像的小主子,又这么恰巧当时是她和柳嬷嬷被选入松思院当值,缘分也不足以解释这一切。

    “小主子,晚饭也备好了,吃完,奴婢再给你擦擦身。”

    “好。”

    崇明院没有这里的温馨气氛,相反是雷霆震怒前的宁静。

    荣曦看完属下呈报上来的密报,甩袖一把扫掉桌子上所有的杯盏。

    劈了啪啦的碎裂声像惊雷一样在耳际炸响,书房里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荣曦来回踱步,怒气翻腾地道:“简直是阳奉阴违……无法无天!”

    竹肆看着二少爷这么愤怒,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作为二少爷的伴读,他几乎是常伴身侧。

    他知道,无论外界是怎么评价这位爷,这位爷绝不是只会打架遛鸟的纨绔,表象罢了,他从不会心慈手软。

    竹肆不敢表露自己的思绪,低头站在一侧,静待着二少爷的吩咐。

    荣曦现在简直要气懵了,如果一个人告诉他,一个将府三少爷,竟然因为被常年亏待而选择逃离。

    说出去别人都只能当个笑话听听,原来将府里有这么一桩腌脏事!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的发现竟然经由他调查才能知晓。

    荣曦大步走到书桌前,“竹肆,给我研磨。”

    “诺。”

    荣曦笔走龙蛇,快速给还在沧梁边境的荣陵写了一封信,让他展信后速回。

    同时吩咐下去,不记一切代价,把诸滕找回来,一个孩子跑不了多远,也许受点苦自己就回来了。

    但他不知诸滕已经到达距双城百里开外的旬都山脉,一行人驻扎在山脚下,点着篝火,四月初的晚上,还透着几分寒凉。

    姜一看着坐在总帐里不停按着太阳穴的诸滕,缓步向前站定。

    “主子,再过几天,就可以到达云城的落霞山庄。”

    诸滕摆了摆手,不想听这些,示意他下去。

    姜一皱了皱眉,声音露出些许急切,“少主,属下就直说了,现在和童小姐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见,请您勿要再颓废下去。”

    诸滕闭了闭眼,站起身,背对着面露焦急的姜一,声音透出些许森寒,“没别的事就下去。”

    姜一“咚”的一声跪在诸滕身后,佩剑放在一侧,大声道:“属下冒死恳请主子谨记姜氏家规第十七条。”

    “什么?”

    “欲路上事,毋乐其便而姑为染指,一染指便入万仞;理路上事,勿惮其难而稍为退步,一退步便远隔万山。”

    姜一快速说道,说完低垂头颅。

    诸滕肃着眉眼,在将府时,他因为未知的原因得罪了荣锋,从而被剥夺了接受先生的教学的资格,导致现在他连家规也听不懂。

    用力攥紧双拳,指尖森白。

    没关系,他会拼了命的去弥补之前浪费的时间,只有这样才能尽快见到童梦。

    记得松思院的柳嬷嬷曾说童梦是九岁,那么按照习俗,他还有六年,但是不乏中间会出现意外,那么他要在四年的时间内成为位高权重的人。

    四年不见,谈何容易……

    诸滕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解释成我听得懂的。”

    姜一有点后悔,主子在姜家没有学习过,他该讲白话的,他这个猪脑子!

    虽然心里懊恼,但是姜一背脊依旧挺直,也泄露泄露内心的愧疚,在他看来,做错事就要永行动弥补而不是嘴上的泛泛而谈。

    “回主子,意为:对于欲念方面的事情,不要因为贪图眼前的方便而随意沾染,一旦放纵自己就会堕入万战深渊;对于道义方面的事,不要因为畏惧困难而略有退缩,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