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三把剑,可以称作神兵,无疆,恶兽,添香。
其他两把,或许不好辨认,但添香太特别了,正如它的名字,添香一出,百花尽放。
不过几息,满室血色的花朵开尽,一瓣一瓣,凋零,坠落……只余下那一袭白衣,握着添香,静静地立着。
他的衣还是那么白,白得晃眼。
沈落梅怔愣住,直到众人上了马车,她微凉的手被熟悉的温暖包裹,才惊觉回神,不是她定力不足,只是场面太过震慑心魂。
“抱歉,吓到这么可爱的姑娘。”薛陈瑞温声道歉,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和煦,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不曾改变,好似刚才利落取人性命的不是他,而是旁人臆想。
沈玉竹恶狠狠地瞪回去。
沈落梅拽了拽沈玉竹,摇头,转而望向亓司羽。
马车最里处,薛陈瑜正抿着唇给亓司羽处理伤口——那柄飞刀小巧锋利,薄如蝉翼,刺进血肉里却不见多少血渗出。
好在渗出的血猩红刺目,没有中毒的迹象。
薛陈瑜却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去撕伤处的衣服,幸而是在肩膀,不用顾虑太多。
只是,亓司羽穿的衣服虽是凡尘富贵小姐的样式,用料却是万顷山中灵蚕所吐,防尘,柔韧,还冬暖夏凉。
可这会儿,那柔韧的布料却卡进了血肉里,薛陈瑜一用力,亓司羽就一声闷哼,脸色又白了几分。
薛陈瑜的脸也白了。
薛陈瑞看得叹息不已,赶紧将腰间的添香解下递了过去:“用这个,还算锋利。”
沈落梅:“……”
薛陈瑜倒是毫不迟疑地接过,他目光沉沉,也不道谢,埋头不一会儿就用那把“还算锋利的剑”处理好了衣服。
他看着还算镇定,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后背……已然湿透。
好在他的手很稳,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少女肩上连点十二下,两指夹住飞刀,一个用力,就将其拔了出来。
接下来,撒药,止血,包扎,一气呵成。
薛陈瑜终于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神色却并没有因此轻松多少。
倒是一旁的薛陈瑞一直很平静,看他忙完,出声道:“放心,已经没事了。”
美目流转间笑容和煦如春风,嗓音温温润润,也不知是说给薛陈瑜还是沈落梅听。
第十章
马车一路出了城,在城郊一片农舍停了下来,因着夕月城繁华,这儿又环境好,这一片时常有往来的旅人要求投宿,久而久之,不少农户就做起了类似客栈的生意。
薛陈瑞做主选了一家相对偏僻的,这一户家中就住着一对母女,却坐拥几个相连的别致小院儿,院中种着几株深山含笑,此时,已经结出一串串红色的果子。
亓司羽还在昏迷,薛陈瑜便将人抱进了最靠里的一处院子,沈家兄妹自发自觉,提着包袱跟了进去。
薛家兄弟则住进了隔壁。
这一夜,注定难眠。
两兄妹刚关起门,沈落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是跟那两人有关?”
顿了顿,又道:“你别骗我,你几乎一直都在走神。”她早就发现了沈玉竹的不对劲。
沈玉竹脸色白得跟亓司羽差不多,咬着唇好一会儿,还是摇头,“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沈落梅哦了一声,心下已经有了些计较:“是和尚的事吧。”
沈玉竹点头,伸手揉揉沈落梅的头,“别问了,你相信我,无论何时,我都会保护你的。”
沈落梅重重点头。
两兄妹又去看了看亓司羽,确定她没有发热,才回屋熄了灯。
窗外夜色已深,一只夜莺从树影中飞起,很快隐入了黑暗中。
隔壁院中,薛陈瑞才刚刚跨进薛陈瑜的门,薛陈瑜只着了件玄色单衣,整个人都瘫在窗边软榻上。
他今日又是生气又是动怒,情绪波动太大,整个人看上去比往日更加没精打采,周身煞气不受控制般乱串着,即使是薛陈瑞见惯了,也不禁蹙紧了眉头。
“哥可真狠心,”出于那些年的习惯,他下意识胡搅蛮缠地想要逗他开心,“自己人也杀得这么毫不留情,上屋抽梯,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哥,你好可怕……”
他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被吓到的动作。
薛陈瑜懒洋洋抬了下眼,用眼神示意,人是你杀的。
薛陈瑞浑不在意,还投入地抖了抖身子,蹭到他身边讨好:“哥,我很乖的,你可别对我动手啊!”
薛陈瑜受不了他,将人推开些,才疲惫地开口:“不是我的人。”
薛陈瑞笑笑,直视上薛陈瑜淡然的目光,露出个怀疑的表情:“是吗?可是哥之前不是想要来一场英雄救美?我可都听薛九说了。”
“哦!我懂了,哥的意思是不是自己人,那……就是你花钱雇佣的人咯。”
薛陈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