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任人欺负不是?”
周焉墨每次一说话,仿佛震得她耳朵都发烫了。叶未晴不动声色地理了理鬓角头发,来掩盖自己的情绪。
周焉墨轻笑一声,不解地问:“你对罗樱没有下死手,也没把她找人绑你的事抖落出去,她却一次次地把你往死里推,如此仁慈不像是你的风格。”
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兽,咬不痛别人,只会呲牙吓唬人?
叶未晴知道自己不该向别人透露计划,但周焉墨连着救了她几次,就渐渐对他生出些莫名的信任来。她道:“对付她一个人还不简单吗?可我要的不止如此。”
周焉墨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试探地问道:“罗家?”
叶未晴察觉自己失言,含糊地说:“你若和我是同路人,我就说,不是就不说。”
周焉墨自喉口发出几声低沉的笑,没有再说话,他哪是那么容易被套出话的,怎么可能把计划告诉一个没有谋过几次面的女人?
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不过,他的避而不答倒是也给了叶未晴缓和的机会。叶未晴适时地转移话题,问道:“你们在前线时,辛苦吗?”
他淡淡地回答:“嗯,每日天未亮就要起床操练,时刻保持警惕,晚上也要有人一直守着,以防敌军突袭。”
她对父兄的生活很好奇,“那里有很多沙漠吗?”
“黄沙漫漫,夕阳又大又好看。”周焉墨闭起眼睛,似乎还能看到沙漠里的夕阳,比在盛京大了许多,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天地广阔,云彩如火焰一般嫣红。那是他少有的宁静时光,抛去了纷杂繁复的人心、无穷无止的斗争。能提醒他残酷的现实的,只有从盛京来的书信。
二人谈话间各存心思,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围猎场人多的地方。
叶未晴怕别人误会他们两个,便道:“我下去走吧。”
刚要翻身下去,却被周焉墨按住了肩膀,下一刻,他利落地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慢悠悠地向前走。
二人靠得不是那么近了,叶未晴才感觉到舒服许多。她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耳垂上再次取下一个耳坠,这次是用红宝石做成小樱桃的样式,她递给了周焉墨,说道:“信物!喏,给你!”
周焉墨哭笑不得地接过来,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问道:“你若是给我一对儿,我说不定还能拿去卖了。”
“不是诓你,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助你。”叶未晴知道他又把自己看轻了,但是实际上朝中的各种情报她可是知道不少,也知道每个皇子的势力有哪些,尤其是周衡,他现在拥有什么和即将要争取什么。
她隐约能猜到周焉墨想要的是什么,京城这些人,想要的无非就是名声、权利罢了。但是她又摸不清他的底,这人实在深不可测,惯会隐藏实力。前世就没有透露出什么,这一世肯定还是那般谨慎。她引诱似的对他道:“若是你想同我合作,我也可以考虑。”
害了她的,她就要想办法讨回来,更变本加厉的害回去,而帮了她的,她也不会亏待。
周焉墨认真地答道:“嗯,知道了。”
看他神情,好似真的在考虑她的提议。不过这个人,在他脸上也看不出真实的情绪,叶未晴摇了摇头,不再想了,一切随缘,就算不和她合作,她也能有办法扳倒周衡。
一路走回叶家搭的帐子,叶未晴将惊马的事告诉了叶安,然后便惊动了睿宗帝,睿宗帝大怒,下令狠狠彻查一番,却也没查出什么。
应该是有人在她的马吃的草料中加了药,但马厩没有丝毫痕迹,也许已被人抹去。他们也记不清那个奇怪的小厮的样貌,无从查证,只能不了了之。
罗樱只是出来瞧了一眼,冷笑道:“算你命大。”
春猎一共持续两天,因此他们要在围猎场里过上一夜,睿宗帝还在这里,那些朝廷命官们自然不敢走,但许多夫人小姐忍受不了这种环境,都提前回去了,人一下子就少了不少。
而那个印象中娇小又有些蛮横的青云公主竟然留在了这里,叶未晴是在晚间出去的时候看到她的,青云公主自己一个人坐在火堆旁,奋力烤着肉,身边堆了许多烤成黑炭状的不明物体。
几个太监宫女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不忍直视,却又无法帮忙,一脸煎熬。
上一世叶未晴入宫后和青云公主没有多少交集,但没少受到青云公主的母亲杨淑妃的刁难。可能周衡不将她放在眼中,连带着四皇子和他生母杨淑妃也不将她放在眼中了。
叶未晴出去的时候看到青云公主在烤,回来的时候她也在烤,而且没有一块烤成功了。她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去问她:“公主怎的都烤成了这样?掌握不好火候烤焦了吗?”
青云公主摇了摇头,委屈道:“本宫总是烤不入味,不知为何,烤焦了都这样,不信你尝尝。”
她递过来一块肉,叶未晴闭上眼睛心一横咬了一口,肉太老,难吃极了,尤其是上面还能咬到粗粝的盐粒,叶未晴直接一口吐了出来。
青云公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