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又听我爹爹说大理寺有个焦大人清明廉洁,就记住了吧。”叶未晴随着马走到河边,在马喝水的时候替它顺了顺毛。
焦南几乎快要热泪盈眶:“不敢当不敢当。”
在上一世里,焦南就是一个怀才不遇的人,有能力却没机会,一直渴望得到赏识,却只能在大理寺做一个小小的底层的官。
他是从小县城被一层一层提拔上来的,他的老家在南方某个县,一家老小都留在那里,只有他自己在盛京任职。后来,那个县城发了水灾,全县的人都无恙,只有他一家老小全部死了。
这说起来简直太荒谬,让人不能相信它就是巧合。
可真相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周衡就利用了他这一点,挑起他的仇恨,成为了他对付太子的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
周衡是怎么挑起来的?
周衡对他说,那是因为拨款赈灾由太子主导,贪污了绝大部分,根本不够用。在县城里当官的是焦南的堂弟,发现银子不够赈灾用,想要上书状告,却被太子拦截。太子一怒之下,派人杀了他的家人,对外声称是在洪水中死去的。
在她看来,周衡自导自演了一切也说不定,再找几个同乡的人和焦南一诉苦,他悲愤之下被牵着鼻子走,说什么信什么。
叶未晴要做的,就是避免这一切,谁当太子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他周衡就行。
不远处的树上有一道黑影,静静地蹲在那里,被树叶遮去了行踪,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他盯着叶未晴,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能读出她的唇语,将她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第23章
叶未晴不动声色地引领着话题:“许多朝廷官员都带着自家幼儿来的,看焦大人这年纪,应该也有子嗣了吧?”
焦南点头:“我家有一三岁幼儿。”
叶未晴微微疑惑:“怎么焦大人没将他带过来玩?”
焦南似乎有些落寞,语气中难掩失落:“他不在盛京,一直待在南方的老家。”
“那真是太可惜了,看来焦大人平时里鲜少有机会陪他吧。”叶未晴摇了摇头,惋惜道,“我父亲也总是无法陪在我身边,一年到头了也见不了几面,我总是盼着他能够回来。他能回来见我,那就是我一年里最开心的时刻。”
她看着焦南,果然他的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神色。叶未晴的这番话,让他想到自己家的幼儿,自从出生开始,自己就没有陪伴他多久。若是等他长大了,会不会也和别人这般说呢?会不会埋怨自己将他们放在老家置之不理呢?
焦南叹了口气:“他刚出生不久,我就来了盛京。过年的时候,我去看他,他竟然都不认识我了。”
叶未晴说道:“焦大人不如将他们接到盛京来,您已经在这里站住脚了,他们迟早也要搬过来,不是吗?”
“我也正有此意,但总有些令我犹豫不决之处……”焦南如实说道。
“早些接过来,便能早些享天伦之乐。”叶未晴笑了笑,“说不准他们来了,也能将福气带给焦大人,从此就升官发财了。”
焦南更加确定了将家眷尽早接过来的想法,仕途还是没有家人重要,他也十分想念家里的妻子和孩子。
叶未晴是想提醒他,早点将家人接过来,若是洪水不殃及他的家人,想必他也不会走上一世的那一条路去对付太子。但若是这样都避不过那一劫,她还得想其他办法才行。
“若是焦大人以后遇到什么坎,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来定远侯府。”叶未晴补充道,“若是能帮到你,侯府上下都会尽力去帮的。”
焦南受宠若惊,定远侯府竟然主动提出向他这个小官伸出援手,他感激地说道:“多谢叶小姐。”
*
日暮西山,春猎结束后。
透过一辆精致马车的窗牖,影影绰绰能看见两个人影。
裴云舟眼尖地看到周焉墨手中一抹嫣红,惊呼了一声,喊道:“你怎么还拿了女人戴的东西?”
他上前去扒开他的手,里面是一枚小小的耳坠,做成樱桃样式,小巧剔透,透着些许活泼。
“谁给你的?!”裴云舟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话真多。”周焉墨脸一黑,他刚才不知怎么,无意识间就将这耳坠拿了出来,放在手中,还被裴云舟看见了,少不了他的一顿嘲讽。
他迅速地攥紧拳头,放了起来,不让裴云舟看。
裴云舟嚷嚷:“在兄弟面前还遮遮掩掩的,没有鬼怕什么啊?”
周焉墨斜睨他一眼,冷冷说道:“你是下属。”
裴云舟伸出手摆了摆,认输道:“行行行,臣逾越了!不敢问了!”
马车窗牖的帘子外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骑着马,同马车保持一样的速度前行,周焉墨撩开帘子,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无比低调的人。
他俯首道:“王爷,叶小姐已经平安回府了。”
周焉墨点了点头,又放下帘子。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