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他从一开始就不服气刘肖阳,企图撼动他的地位,杀杀他的威风,顺便向小伙伴们展示下自己的厉害。
她有他的保护,他也从她的身上找到了无限的勇气,他好像从来都不曾输过。
“她是他的新娘。”那里的每个小孩子都是说这样的话,看到她和他在一起就起哄。
孩子们的世界也会掺杂着各种斗争和欲望,大人们也许不会了解,也不想去花时间了解,他们更多的精力更愿意放在那一圈圈永无止境的麻将里去,更愿意在小小的一方桌椅上捕捉着眼疾手快和运气悄然而至的戏码。
岂止是她,还记得那些可爱又可笑的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就连刘肖阳每每想起那些,都会忍不住垂下眼睑,仿佛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听到她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叫着“肖阳哥哥”,站在他身后扯着他的衣角,“肖阳哥哥带我玩好不好?”,每次想到这里,他都会忍不住湿了眼眶,要说没有过对她一丝一毫的喜欢是假的;可要说他们之间充斥的最多的到底是游戏还是感情,连他有时都分不清,哪句回答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对,他还记得她小时候最爱玩躲猫猫,每次她来了,他便叫所有的孩子一起来玩躲猫猫,所有的孩子也都依着他,殊不知,全是因为他依着她,他总是心甘情愿的做那个数数的人,去一个个找出他们。
躲藏的范围有多广阔,对于孩子的世界而言,是自由发挥的空间,她又何尝不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孩子,可是别的孩子都躲得远远的,她却一直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不愿意走得太远,就连躲藏的地方就在离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他每一次倒数的时候,都可以听到她忍不住发出的咯咯的笑声。
可是,他也偏要固执的装作不知道,不需要吹灰之力一个个找出那些孩子,就是一直装作看不到她。其余的孩子都觉得扫兴,慢慢的一个个回家了,最后只剩下她还在原地,最后还是她先忍不住站起来去找他。
“肖阳哥哥,你怎么不来找我啊?”
“沁然,哥哥一直都在找,只是想不到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藏哪儿了?”
“肖阳哥哥,我的脚都蹲麻了,我不告诉你我在哪里,直到有一天你会找到我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她还是在原地,也希望他可以一如既往的装作不在意,可是心里偏偏会把她放在最在意的位置。可是她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把她弄丢了。
“我带你回家吧。”
那时,他总是会把她抱起来,一步步亲自把她抱着送回家去,她像极了一个被宠坏的小公主,她也曾经因为那一刻许下心愿,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那么就一直不要长大好了。
夜已经很深了,平常只需要花上十五分钟坐三站公交,抑或是半个小时步行就能便能抵达的地方,今天却走了好久好久,路两旁的梧桐树有些萧条的迹象了,秋意伴随着风袭来,带着淡淡的忧伤和寒意,她裹紧了自己的外套,自己上个月的生理期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好久,这次也快了吧,转眼将近一个月的时光又要宣告结束了,而今天她又任性的选择了再挥霍一些时光。
过了最后的一条马路,沿着狭长的巷道再拐一个弯,她终于到了一个老旧无比的小区,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
她知道她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开门,屋里那种长期贮存下来的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转眼就扫到了沙发那堆被当做地摊一样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好的坏的,脏的干净的,洗过的没洗过的,统统都搅和在了一起,她分明昨天才整理好的四摞,现在好像拿起来的每一件都带一些霉菌的潮湿,让她闻了全身都不自在,看来又要重新洗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任何幻想,应该一鼓作气把所有的衣服洗好叠好,四平八稳的放入衣柜里,只有这样才不会担心半路做好的“工作进程”会被不经意间毁于一旦。
家里依旧沉寂得如一片死水,毫无波澜。
她抬头看了看飘窗那里,上面挂满了湿漉漉的衣服,家里连一个像样的阳台都没有,只能依靠这块“死马当活马医”的小小天地,一年里难得遇上几次会有阳光的垂怜光顾,她以前总是乐观的将这里称之为“明媚的角落”。
眼下洗衣服也成了空想,只有等到周末再收拾了。
她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又跑到了厨房,果不其然,高高的一叠碗筷已经要满出了水池,还泛着油腻腻的污渍,伸手翻翻最下面的碗碟,水渍都有些凝固了。
果然还是没有洗,果然他们都是靠不上的,她说的话在这个家里就像是一场场穿堂的风,从他们的左耳朵进了,再从右耳朵里出去,什么都不曾剩下,什么也都留不住,她常常怀疑她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是不是也如此的透明,除了偶尔家里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保洁人员”上场了,他们才会如梦初醒的喊她“沁然,你快收拾下家里吧,都要乱成狗窝了!”
她的耳边又开始嗡嗡作响,可是她并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她无法将这些都当做是苦中作乐的一种考验,后来,许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