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着了那幅绣图,以难以想像的目光看向夕珞,同他舅父一样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姑娘,你怎么会绣这个梅花鹿的?”
在场并不知情有关梅花鹿图来龙去脉的的康帅、夕楚秋和夕筱月,包括杨唯连,都不太理解这一舅一甥为何见着这幅图时脸上会现出这样的诧异来。
而夕珞听了这两个人的问话后,原本忐忑着的心情,终于被这个她娘亲预测过的问题而平复了,她站起作了一揖,将熟记在心的台词以非常自然的语气说了出来:
“小女幼时曾在一户人家里短暂住过,别的人说实话我是记不大得了,但里面有位姓杨的主母倒是给我留了太深的印像。是我爹爹救了她丈夫和儿子,自己却伤重身亡。这位主母与我短暂处了几日,期间没事便经常教我这般绣小鹿。没想到,到后来我因故离开后还一直记得这绣活,平常没事就经常拿来练习,算是在乡野长大的一个乐趣活了,后来遇着来寻我的婶娘,我便改叫了她为娘亲,也教她如此绣了。”
她平平静静说完,可是听的人却一点都无法平静了。
“你说什么?”杨棋反应犹为激烈,“你说小时候有位姓杨的主母?”
“正是。这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
夕珞回答道,她并不擅长撒谎,所以此时心里自然想着千万不能心虚,必须保持住一副很自然的姿势来。
所幸,她从小性子就极为沉稳内敛,又有着一张看起来事事天真的脸,实在是让人无懈可击。
一旁的张靔律目光变的幽幽,他克制着自己十分复杂的情绪,像是想要把她看透似地一直注视着她,而心底的变化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带着探究,却好像又隐藏着某种希冀。
他想起依莲同他讲过的那些,两个事情串起来时,似乎能说得通一些,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她究竟是真是假。
“既如此,你可还记得那是多久前的事?”杨棋继续问。
“有七年多了。”
夕珞答道,故作回忆状,露出少女的一丝不谙世事来,“说实话真太久了,可我竟然还记得那位主母,我记得她有个老仆是叫她琴姑娘的。你们说奇不奇怪?甚至有一次我还梦见过她。对了,你们来这里到底是所为何事?还有你-----”
她把目光转向此时心绪有着万千变化的张靔律,故作疑惑道,“上次之事我以为已经过去,可实在没想到,你们半夜竟还会找一通贼人来取我们性命。这到底是为何?但我还是相信应该不是你所为。”
未等张靔律回答,杨棋却又继续问道:“请问姑娘,你还记得一些什么?”
舅父的双眸如同利剑,深遂不已,他不住地打量着夕珞,想知道越来越多。
“自然记得一些,而且十分可怖。小女并不如何想记起来,可这些事就是在我脑里化解不去,时常会入梦来。”
夕珞像是陷在黑暗记忆里显的很害怕一般。
“好像是着了一场火,我就离开了那位看起来非常好的主母。可事实上,在那场火前,我记得夫人是喝了一杯茶在地上打滚喊痛的。我被人捂着嘴巴抱了出去就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不过我还记得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屋子里,被绑着,我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说要把我换了,好像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说她以后就是这里的浅姑娘。我当时想不明白,那不是我的小名吗?结果我又听到说要把我卖掉或者其他方法处理掉。幸亏,幸亏有个哥哥冲进来救我了......”
“对,那就是我。”康帅冷冷地插进话来道,“她曾经在你们那里的名字就叫夕浅。而我,是柴房里的小伙计,从小无父无母被里面的下人收留在张府。”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最沉不住气的杨唯连惊的张大了嘴巴,团团转着,嘴里不停地说道:
“天哪!父亲,表哥,你们听到了没?这还了得,这还了得。这简直就是......太不得了。要是她是夕浅,那张府里面的那个又是谁?”
“你刚才说,在那场火前,夫人是喝了一杯茶在地上打滚喊痛的?”杨棋的神情异常凌厉,连嗓门都抬高了不少。
张靔律似乎也正想问这个问题,他的脸色很是异常。
“是,此事我一直记得。哦,对了,”夕珞不急不缓地说道,她伸手从绣盘下取出一块陈年绢帕道,“这是当年主母给我绣的梅花鹿图,我走的时候还带在身上呢!你们可看看,瞧,这里,这里是主母刻的名字。”
她将帕子举了起来,杨棋接过,看了后,一个大男人竟是大滴的眼泪滚落下来,连连蹬足。
“律儿,这确实是你娘所绣。你看,她叫杨琴,所以会绣个琴字。女子闺名又会有多少人记得,而且这个琴字我从小看着她绣,一针一绣自然是熟悉不过,不是她还能有谁?”
其实这帕子是杨琴刚穿越到白青若身上所做,她当时还搞不清状况,闲来无事时便绣了梅花鹿图和自己的名字在帕子上,后来便一直带在身边,没想到,竟在现在成了一个最好的证据。
“是她的,绝对就是她的。”杨棋抹着泪水,他将帕子递于张靔律,张靔律一看也更是被惊的不知所以。
“舅父,难道母亲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