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其实取暖是真,摇姯的衣服都用酒味遮住了血腥味,穿着浑身不舒服,她向掌柜要了水将衣服洗了洗,放在桌子上晾干,自己也就穿了亵衣。好在她今日衣服穿的多,亵衣上也没弄脏。
摇姯抱着被子躺下倒头就睡,虽然旁边睡着一个玉树琼葩的俊郎,但她突然对什么芙蓉帐暖,春宵一刻都了无兴趣,只希望今日快些结束。
苏玉珩平躺在床上一双黑眸清澈而透亮,他还沉浸在今晚之事中无法自拔。
此事肯定包不住,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江湖定会沸沸扬扬,越想隐藏就越容易瞎猜。
越到深夜气温越低,睡梦中的摇姯不自觉就往温暖的地方靠。
苏玉珩不习武自是有原因,魔教的继承人都有烈火的血统,如果习武就会唤醒体内的魔性。
今晚在短时间内修炼内力强行解开穴道,他不得不修炼最为邪门的招式,已然催动了烈火的魔性,所以这一整晚他全身都烧得慌。
摇姯后半夜进入了梦魇,嘴里一直嘟喃着,双手在空中乱舞。苏玉珩默默看着她,带着复杂而纠结的神情,刚刚还安慰他说不要害怕的人,其实内心里恐慌得不行。
“不要,放开我…”摇姯梦中带着哭腔,楚楚可怜。
苏玉珩伸手在她脸上摸到了冰凉的泪水,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缓缓拍打她的肩膀,温暖如玉的声音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是我,摇姯不怕,是我。”
“不要碰他,求求你,不要碰他”
苏玉珩手愣在半空中,随即将她紧紧压在胸膛,冰凉的液体滑落在他胸口,他低下头用滚烫的唇将她的泪水卷进嘴里。
原来被人无私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苏玉珩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但仿佛就能感受到她的每一种表情。
今日,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人下山,为什么会打扮的那么漂亮。他从前从未真正想去了解一个人,包括顾琉璃。
突然,他想知道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他太想了解,到底是哪样的女孩子,一直会为了他这么奋不顾身,不要他娶她,不要身份地位,只是单纯的因为,她喜欢他。
那晚他喝醉,确实不由自主话有些多,但是他并不是不记得。
她说了,她喜欢他。但是她也说了,她以后不想喜欢他了。
这么一想,他有些不高兴。
那可不行,这世上对他这么好的人可没几个,他一定不能放过她。
他就这样轻轻拍了她一晚,天快亮实在撑不住才睡去。
摇姯醒来时正好可以看见日出江花的景色,江上的渔船不多,摇摇摆摆地在朝阳下,预期的大雪并没来临,她顿时心情大好,一扫昨日阴霾。
旁边粉雕玉琢的公子沉沉睡着,摇姯借着清晨的阳光偷偷抚摸他的脸庞,竟发现他全身都微微发烫,脸上还有红润,吓得爬起身来推他:“苏玉珩?苏玉珩你醒醒。”
苏玉珩悠悠转醒,清澈的眼神像小鹿一样望着她,摇姯张口结舌就说不出话来。
“再睡一会吧。”说完他又闭上眼睛。
摇姯暗叹不好,这副模样十有八九是发烧,又推他:“你身上有些烫,有没有不舒服?”
身下的公子一僵,良久,睁开眼睛:“我没不舒服。”
“这可不能强撑的,”摇姯明显不信,“我们现在安全了,不怕,我去请大夫。”
苏玉珩抓住摇姯的手臂,眼里满是挣扎,良久,他道:“从今日起我可能一直都这样了,昨晚我修炼了炎鸣决。”
“修炼了炎鸣决的人都会这么烫?”
“不,只是我,我修炼的是另一种炎鸣决,武功进步极快,但是,”他顿了顿,将摇姯的任何表情都收入眼底:“我的魔性也恢复很快。”
摇姯知道,魔性代表了什么。苏玉珩答应了天下人,绝不习武,就是因为怕他入魔。而现在,他不仅修炼了内力,还将这件事告诉了摇姯。
摇姯见他痛不欲生的神情,从身后抚摸他精瘦的后背:“这样也挺好,总比那些里面全身冰凉凉的男主摸起来舒服。”
摇姯经常说一些他不懂的词,平时听听从不会放心上,但刚刚她说这样的他也挺好,虽然不懂男主是什么,但他好似没那么难过了。
从小他父母就不让他接触武功,甚至整个天下人都不愿见他习武,但是他知道自己在武功造诣上是多么有天赋,自己光是将武林秘籍看一遍脑海里就可以浮现出所有的动作,还可以研究出破解的招数,但是他不敢身体力行,甚至连普通的运功都不敢。
昨日他只用了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运用刚修炼的内心将穴道冲破,这是普通初学者用上两三年才能到达的水平。但是也就从昨日起,他又朝着魔物近了一步,好像冥冥之中有双手不愿意放过他一般,偏要他成魔才可。
他闭着眼睛想着想着又睡了过去,至少摇姯是不害怕他,不讨厌他的,那就足矣。
趁着苏玉珩还在熟睡,摇姯跑到楼下成衣铺买了套青色的男装和素色的女装,再买了几个包子做早餐。没甚人会在意她昨日穿了什么,但是苏玉珩的一举一动从来都是万众瞩目,她只能挑了件相似的衣服先让他凑合凑合。
摇姯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床上恍然若失的苏玉珩,她放下包袱里的衣服,拿起包子递给他,戏谑道:“又以为我跑了?”
“你别每次出门都不打招呼。”苏玉珩也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