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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洛泽先生，”查尔斯紧张道，“我会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感谢你的配合，查尔斯队长，”洛泽说道，“首先，容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来自华夏的特遣搜救队，来此地的原因嘛，与你们一样，也是收到了此地的求救讯息。”
洛泽微笑着摆了摆手，将手枪放了下来。
接着他指了指一旁：“看到我那个身材高大的队友了吗，他叫方天画，三十岁，是我们这支队伍的队长，同时也是我们之中身手最好的一个。”
对于洛泽强行将自己说老了十岁的说法，方天画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洛泽之所以会这么说，并非是恶意玩笑，只是他看上去过于年轻，没什么说服力，把“队长”这个充满威压的名头按在方天画身上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特遣搜救队吗？早就听说贵国热衷于人道救助，但没想到会派你们这么专业的人。”查尔斯一头冷汗，“既然是这样，就请你们……”
“别急，查尔斯先生，我还没问问题呢。”洛泽重新拿起手中的枪，“那么接下来是第一个问题，答错不扣分，答不出来不扣分，但是……你们会死。”
查尔斯刚想松口气，看到洛泽举枪他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我一定如实回答。”
“查尔斯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支队伍中的另外几人去哪里了？”洛泽问道。
“另外几人？”查尔斯有些慌张，“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就是答不出来咯。”洛泽道。
“不不不！我告诉你！”查尔斯魂都丢了一半：这搜救队怎么和审犯人的特工队一样。
“我的三个队员，现在正在这间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中搬运尸体……我们在那里发现了莫里斯博士和另一个研究员的尸体，准备将他们带出来安葬。”
“这样的话我就得多问几个问题了，”洛泽说道，“你知不知道在这座古生物研究所里一共有多少人？”
“知道……因为我们的营地离得不远，刚来这里的时候我还特意拜访了莫里斯博士，除他以外还有三个研究员。”
“四个人中已有三个确认死亡。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洛泽的表情让查尔斯看不懂，“虽然不知道这座古生物研究所发生了什么，但此刻尚有一个身份不明、下落不明的研究员在这附近的某处，他可能是侥幸活下来的幸存者，但大概率已经变成了一只怪形，甚至可能已经在你们疏忽之时，将你们的队员同化了？”
“不可能！”
没等查尔斯回话，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自从鲍尔死之后，我们剩下的几个人一直呆在一起，今天早晨我给所有人做了细胞检测，全部正常。更重要的是，你说的那个研究员，就在这里。”
肖刚说完，轮回者们纷纷明白过来，看向她身旁那个瑟瑟发抖的绿衣男子，毫无疑问，他就是这间古生物研究所唯一的幸存者、最后一个研究员。
似乎是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那个男人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大喊大叫起来：“走开！别过来！走开！你们都是……都不是人！”
“很抱歉，他似乎在受到剧烈刺激之后精神失常了，无论我们问什么他都不会回答，只会蹲在墙角发抖，偶尔会像这样大吼大叫，我们只能从他身上的身份牌知道他叫马洛斯……另外，我也给他做过细胞检测了，他是人类。”肖遗憾的说道。
“这就有意思了……这么说起来，已知的所有怪形都已经被消灭了？”
洛泽看了看这个仍在不停喊叫的疯癫男子，的确，从言行看已经完全无法交流了。另一方面，若是查尔斯和肖的话都可信的话，所有已出现和可能出现的怪形都已经消灭，同时他们每个人的人类身份都已被证实，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在于，在轮回试炼中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基本上可以相信……不过这样的话，那三个现在不在现场的人就充满嫌疑了……”
洛泽先是喃喃自语了一阵，接着便说道：“很好，查尔斯队长，还有肖小姐，你们的话无懈可击，我们决定相信你们。”
“如果不是我们现在还在被火焰喷射器指着的话，洛泽先生，我几乎都要相信你的话了。”肖撇了撇嘴说道。
“别担心，肖小姐，我和我的队员都认为，这么危险的武器还是交给我们来保管比较好，毕竟我们是专业的。”洛泽转头望向其他轮回者，“大家也都可以把武器放下，他们的身份基本能证明了。”
“怎么……怎么就能证明了？万一他们之中还有怪形怎么办？”齐薇不解道。
“是啊，洛泽你之前不是还说每个人都有是怪形的可能吗？怎么只问几个问题就能放心把他们当成人类？”陆仁军也跟着附和，“那个肖不是说隔壁实验室有可以检测细胞的器材吗，我们应该现场检测一遍才对嘛。”
“不用了，”洛泽道，“在我们走出木屋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我们无从知晓，而且，我一开始也没打算用别人提供的方法来检验谁是怪形谁不是……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肖小姐的话，他们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洛泽在说这段话时显得极度冰冷，周围所有人在听完之后都变了脸色，特别是那几个美国科考队的队员，看向洛泽的眼神都彻底变了。
翟刚呆呆地说道：“洛泽兄弟……你这话也太吓人了一点吧。”
“他没骗人。”
方天画微微抬头，看向洛泽的眼神充满深意：“他的意思是，如果刚刚他们的言辞有丝毫矛盾或是无法自圆其说，换句话说——这五人之中可能有怪形在故意混淆事实说假话的话，他会把这五个人……全部杀掉！”
“什么！”
如果说洛泽的话算是充满威胁，方天画的这番解释带给众人的感受则是赤裸裸的恐怖，众人一个个难以置信的看向洛泽。
“他说的是真的吗？洛泽先生，如果你对我们有怀疑的话，就打算把我们所有人都杀掉？”肖尖叫起来，“你知不知道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没有人性的恶魔？！”
“别和我讨论人性，肖小姐，”洛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冷漠，“你大概想象不到我曾在人性和人命之间经历过什么。要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的‘怪形’是一种类似病毒的可怕生物，谁也不知道它潜伏在人类之中会造成多大的危害，或者进一步讲，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种生物进入人类社会、诸如人数过百万的城市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洛泽的突然发作让众人说不出话来，半晌后齐薇小心翼翼道：“不管怎样，洛泽……做这种决定都太残忍了。”
洛泽点了点头道：“的确，从人性角度讲，无理由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无异于恶魔，但是若放过一个人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导致成千上万的人死亡，你愿意去尝试这样的赌博吗？人性和人命之间该怎么换算我不知道，但是用简单的加权算法我能得出：1乘以100001，这就够了。”
“可能我这么说你们觉得太冠冕堂皇了，那我换个理由好了：自私一点讲，我杀掉其他人能保住自己的命，无私一点的话，这样做可能能救很多人，仅此而已。”
“什么叫仅此而已？你简直……”肖还想和洛泽继续争论，一旁的查尔斯赶紧拉住了她。肖十分不甘的将他的手甩掉，便没有再说话。
“好了好了，我看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司奇赶紧打圆场，一脸轻松的说道，“其实刚刚说的这些也只是假设，这里也不是什么大学人文课程的课堂，没必要为这个争个你死我活的。”
就在这个时候，洛泽听到了脑海中灵仆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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