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婶子,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连个人影也瞧不见?”
终于,她拉住一位正在关铺子的中年妇女,轻声询问。
那妇人叹了口气,解释,“李员外昨日被灭门,今日才知原是二房害的,李公子一状告到了县衙,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看热闹?
婶子,你们还有点同情心吗?
不过,李兆望居然将李家二房给告了?
昨日不是还推断这背后有柳傲天作妖吗?他能跟当朝将军抗衡吗?何况他父亲的尸体及母亲还在二房的人手中。
除非、除非有人暗地里相助!
否则就是这李兆望脑子缺根筋,傻了!
“姑娘可是也要去看热闹?”
那妇人似乎很着急,见苏月袖拉着她不放,刻意提高了分贝。
苏月袖这才反应过来,忙松开她,“额,对,我也去。”
既然李兆望在县衙,这件事情又闹得这般大,想必钱姑娘不可能还在豆花铺坐得住,此时人必定也在县衙,她过去,准能见到。
第20章
县衙在凤仙镇东大街,与西街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苏月袖撑着油纸伞,信步走在雨中。夏日的风轻轻,夹杂着雨珠子,偶尔打在她的脸上。
那妇人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突而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拦住了她的去路。
“阿弥陀佛,姑娘,且慢。”
是一名僧人,右手执着禅杖,左手行了个佛礼,披一身暗红袈裟,瞧上去慈眉善目。
苏月袖止了脚步,轻轻抬眼,自伞下露出那双清光潋滟的眸子,暗自警惕起来。
“大师可有什么事情?”
他虽然瞧上去慈祥和蔼,但身上的杀气却也明显。
“受人之托,前来取姑娘首级。”
倒也毫不隐瞒来意。
苏月袖淡淡一笑,“怕是要让大师失望了。”
说着,紧了紧握住伞柄的手。
在她认识的人中,恨不得她死又能指使一名和尚前来截杀她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必是柳大将军的爱女柳若馨!
所以眼前这和尚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大悲和尚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苏姑娘不防一试。”
话落,手中禅杖凝聚着内力飞出,直逼她面门而去。
苏月袖不慌不忙,脚尖轻点,提力飞起,轻松躲了过去,落在一旁的屋顶。
轻轻旋身,鹅黄、色的裙角划出优美的弧度,手中油纸伞分毫未动,那一枝清荷在雨中似乎娇嫩了几分。
她瞧着地面已收回禅杖的大悲和尚,盈盈浅笑,“大师这般试探,心里可有底了?”
大悲和尚仰首看她,“苏姑娘果然深藏不露。”
难怪能戏耍得了小姐,不过如今对手是他,可就毫无胜算了。
“大师过奖。”
四字出口,禅杖再次飞来,似将周遭空气都凝结了起来,卷着珠帘般的雨水,势头凶猛而犀利。
苏月袖眉心一蹙,提脚飞起,将手中油纸伞挡于身前,迎面而上。
两道劲风在空中相撞,溅起强大的水花。
大悲和尚紧跟着提气追上禅杖,两人片刻间交起手来。
空无人影的街道,刹那间狂风大作、水花四溅。
*
东街,品香楼。
二楼雅间。
陆清风优雅万分的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柳将军这是打算拖我到何时?”
他勾着嘴角,似笑非笑。
‘吱呀’,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让陆公子久等,还请恕罪。”
柔和做作的女声响起,进来的并非柳傲天,而是其女柳若馨。
陆清风面色微僵,将手中茶杯放下,搁在桌面的折扇上,轻轻捏着上面的玉葫芦。
“柳姑娘这是何意?”
“陆公子勿怪,家父因事耽搁了,特让小女前来告知一声。”
柳若馨笑若桃花,款步走到桌边,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自里面取出酒菜。
一边倒酒一边道:“想来陆公子久等烦闷,不如喝点酒解解闷。”
说着,举了酒杯到他跟前。
陆清风握着折扇挡了,脸色冷峻,“不必。”
站起身子往屋外走,“既然柳将军有事,那么改日再约也是可以的。”
他知晓柳傲天因何事要拖住他,换了旁人他也就陪他演了这出戏,不过柳若馨……
还是算了!
“陆公子当真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吗?”
柳若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大吼,“我究竟哪里不如苏月袖那个小贱人了?”
陆清风疾如风的步子骤停,他没有转身,只是回过眸子,以极为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