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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夕阳,一行人才出现再地平线上。
然而此时,每人身上都沾满了鲜血,就连苏澈的身上也出现了些许的的狼狈。马不停蹄,苏澈打起马儿,一路狂奔进大门。
下人们纷纷一怔:澈少爷不是送货去了吗?回来这么快!
不等马站稳,直接冲了下来。进了屋子,才发现苏家决策层都在这里。
“大伯,是不是刘庆将军败了?”这是他进屋第一句话。
众人纷纷一怔,也不问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就在你们刚走不久得到的消息,其他几家这个时间应该也收到了,北剑关失守,大将刘庆不知所踪,五万大军十不存一,残兵已然退守小牢关。”
“果然,我猜的不错。”
“什么猜的不错,你身上是怎么回事?伤亡重不重。”
他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又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当时我便担心边关失守,所以我才急于回家求证,我还以为我是多想了,没想到是真的。”大将刘庆领的北剑门卫,那是实打实的大周精兵,除了禁卫军,和东边六镇的边宁卫之外,就是他们了,没想到败得这么突然。
“大伯,不仅是昨夜,就在刚刚我们在东山的边界碰到了一股流骑,我怕是不是”
“就算不是。”苏连华把话抢过来:“小牢关失守也是早晚的事,安山府西边一马平川,连个丘陵都没有,到那时候,长驱直入,到东山要不了多少的时间。”
众人呢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如果真的如二爷说的那样,苏家堡在郊外,面对铁骑洪流,将毫无抵抗之力。
“澈儿,你先坐下,这几天我们苏家出了五趟押送,只有你这一趟回来了,族里损失了数万两银子。看来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我们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商量了一下。”
他平复了一下,很郑重的说道:“决定准备举族迁移,你觉得怎么样?”
他随即一怔,忽然又反应了过来,这种情况下这种办法无疑是最有效的,虽然听起来残酷了些,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多久。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些觉得不妥和不舍:“大伯,那咱家的基业舍得吗?”
“命都没了,还要这片基业有何用!”这也是苏家才几十年的光景,要是其他那几家,几辈子都在东山,一身的财富也都和东山息息相关,若是他们少不了要犹豫好一阵子,说不定还真无法放弃这片祖宗基业。
但是苏家没有这样的困扰,只要人还在,多少的基业都能从头再来。
“我赞成。既然刘将军败了,那东吴那边肯定是花了不少的代价,他们也肯定不止于北剑关,安阳郡的路势平坦,又无雄兵,铁定的要长驱直入,要走我们就走的远点!”他沉默了一下,看到了大伯和二伯征求的目光:“我建议,我们就去河阳府。不近不远,而且有重兵把守。”
众人目光齐锁,有思考,有迟疑,有难过,还有舍不得。
过了一会儿,还是苏杭瑞拍板决定。
“好了,就这么决定吧,当乱不断必受其乱,立马发消息把城里的人都召回,今天晚上我们就开始,最迟到三天之后,什么东西该带,什么东西不该带,晚上再说,去吧。”
出了门,苏澈看着转阴的天空,无奈的吐了一口浊气,战争对于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尚有十足的威慑力,唯恐卷入其中,更何况是平民百姓呢?成千上万铁骑,一字排开,就算是打开右臂时墨穴的高手也吃不消。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没办法,谁会背井离乡呢?
回到房间的路上经过操场,听到了不少弟子们练拳脚的声音。他停下步子,二舅苏流成背着手站在人群里,严厉的目光扫射各人,他是家里的教头,很是严厉,所有家中的子弟最怕的就是他,只要他一瞪眼,多半都是垮了。
他时不时的指点着各人的动作,他的几个弟弟妹妹,除了苏俊逸之外均在此列。
不少旁系的子弟也在里面,苏家没有这个规矩,只要年纪到了,第一视同仁。
他走上前:“二舅。”
原本满脸严肃的苏流成一扭头看到是苏澈,立马换成了笑脸:“澈哥儿来了。”
背后的苏央满头汗的看着二舅和澈哥,翻了翻白眼,努努嘴很小声的道:“二舅偏心死了。”
旁边几个少男少女认同的点点头。
“我找央儿有点事,没事,等他们训练完吧。”
“那行,反正也快结束了,你就稍微等一会儿就好了。”
苏澈稍微一躬身,他看到一脸汗的苏央忽然想起了今年生日他答应小姑娘的一件事,要带她去不远的乌镇游玩,因为平时都在书院中,二伯管的又严,鲜有机会出去。
他们马上就要走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了,趁着这个时间带她去看看吧。免得到时候她说自己食言。
苏家的武课极其严格,从五更天开始,天刚亮,一直到中午,五个时辰。打熬底子,练习基本功,讲述经验。
又过了大概不长一段时间,苏流成才叫停了众人,这也是看在苏澈的面子上,不然还有大半个时辰。
一群人满头大汗的瘫在地上,毫无风范可言。
“央儿,过来。”苏澈笑着给她挥挥手。
看着苏央到了大哥身边,苏漓也想跟着去,但是看到二舅的目光,心里一颤,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几个旁系的弟子眼里很羡慕,他们说起来都是苏澈的弟弟,但是连他们的父母面对澈哥都要规规矩矩,虽然澈哥很和善,但是来真的,他们还真不敢。
“上次不是答应你去乌镇吗,去换身衣服我们一会儿就去,中午在哪吃饭。”
“当然就我们俩啊,去吧。”
看着雀跃的小姑娘,苏澈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然后就改步去了趟宝器阁。武器阁是苏家守卫最严格的地方,这里以前有三爷爷镇守,虽然三爷爷走了,但是还有两位资历极老的三脉高手看守。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大伯说了,他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入了品的武器之所以贵,不仅仅是因为他锋利程度远高于凡兵,更是因为他可以承受脉气的催动,而不至于断裂。
他来此行的目的就是,练宵剑。练宵剑打造的时候本来是朝着二品去的,但是因为中间出了点差错,导致炸炉,虽然经过长时间的回炉补救,但是伤了根基,再也成不得二品了,但是也基于他的材质问题,要比苏家其他一品好的多。
通报了一声,苏澈就一个人独自迈进屋子,直接走到最里面,蒲团已经被收走了,这里以前是苏震东修炼的地方。神情稍稍暗淡了一下。
随便扫了眼两边琳琅满目的武器,能入阁的,都是精品,随便拿出去一把都是数百两起步,甚至还有更贵。苏澈有目的的走到一堵墙面前,这是一堵暗墙,开的手法三爷爷之前交过他,五指竖起,用上劲道在几个砖块上摁了几下。
“轰鸣。”
一阵砖头头摩擦产生的声音。墙壁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一墙壁满满的锦盒,这里是苏家这些年来立足的根本,一品武器。
他的目标在最上面,一个金黄色的锦盒。
剑长二尺二寸,剑身金铁制成,透着一层淡淡的寒光,剑柄雕着一瓣不知名的花瓣,显得极其雅致,皮肤触剑刃,隐隐约约有蹦开的感觉。
一个弹指。
“锵!”余音脆响,果真比他见过的其他凡剑要好太多了。
“嘭嘭嘭嘭!”脉门一开,脉气入剑身,似鱼游水。念头一动,白色小龙已然盘旋在剑身。
手腕一挥“锵!”剑芒大盛,透剑身多半寸。
“哗啦!”剑芒在地板上轻轻一划,花岗岩的地面犹如一张纸一样。他脸上再也掩饰不住震惊,看来两条小龙还能附于武器之上,亦使威力大增。
既然决定要走,那就要走的彻底。他从阴暗的宝器阁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见到了数个城内店铺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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