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戴红绳脚链的少女 > 分卷阅读25
    br />  啊不,这个比喻听起来有些暴力了。

    但后来的故事证明。

    喜欢一个人,喜忧参半。

    表达喜欢,就是更加艰难的一件事情了。

    而程清嘉,也许就像是因一念之差而松手飞向天空的氢气球。

    有一瞬间你觉得这么一个物什紧握在手里也没什么意义,总有一天它会泄气会干瘪,但如果你放手,让它自由飘走,你就可以幻想它在更浩瀚的世界里所发生的别的精彩故事。

    所以你放手了。

    那一刻,你想,你可以充当童话里的国王,但你得做善良的国王,你得放夜莺离开,这样它能一直快乐歌唱下去。

    但是,看着氢气球飞的越来越高,离你越来越远。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轻松愉悦的心情像是失事的船舰渐渐陷入海底。

    深色水域,奇怪生物,无论哪个方面都让人觉得压抑又沉重。

    但这种情况下,没有办法自救,也无法怪罪。

    自己做的选择,比别人的错误更难以原谅,难以消化。

    不过没关系,这种假设有最大的一个bug,那就是——那不过只是个氢气球罢了。

    没了氢气球,照样日升月落,星汉灿烂,照样一日三餐,一天睡八小时,照样工作上学,照样插科打诨。

    而程清嘉呢,照样作为“我的初中同学”——非要再详细一点描述的话——“我第一个暗恋的男生”,出现在裴伴偶尔说起过往是的回忆片段里。

    也,仅此而已了。

    此时此刻,程清嘉不想和裴伴谈论关于《天龙八部》的话题,也不想作为段誉来做那个诡异又毫无实际意义的选择题。

    准确的来说,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和她对此进行讨论。

    原因很简单——他不了解。

    也不爱看武侠,更别提是电视台拍摄的电视剧了。

    如果当时裴伴和他谈论柯南·道尔,他可能还有点兴趣。

    作为福尔摩斯的粉丝——

    是有点狂热的。

    至于狂热到什么程度,大概是,如果把他放到柯南·道尔那个时代,在《最后一案》出版问世后,当他第一时间买了拜读后发现书里的福尔摩斯办案时与人搏斗不幸落水溺死,他会写上一封长长的不愿接受这个结局的读者来信寄给柯南·道尔。

    但这也无关紧要了,毕竟福尔摩斯在之后的《空屋》里又死而复活。

    这也证明,读者的呼声和反应对写作人本身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再联想到方才裴伴说金庸曾修改过结局……

    创作者有这个权利。

    但与此同时,又在另一方面强调了,这只是个故事,是虚构的,因为是虚构的,才能够修改。

    而现实世界里,是没有修改器和作弊器的,发生了的,不可逆转的,无论什么,都将成为过去。

    在后来的日子里,程清嘉总想起那个音乐教室外陪着裴伴的夜晚。

    想起那天她话很多,准确的来说,裴伴就是个话唠,总能啰里八嗦扯上一大堆。

    想起那天她说了一大段关于天龙八部的内容之后,他一字不回的缄默冷淡态度。

    当时,他像是局外人一般翻着手头的书,而且越来越快地翻书。

    而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多少并不与翻书的速度成正比。

    就算翻了上百页也没有用。

    无法控制的,也同样无能为力的,他得承认,那时候他假装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心思已经离眼底这些密密麻麻的印刷小字越来越远。

    那些她碎碎念的话,却幻化成夜幕上闪烁的繁星。

    也许,是他的寡言惹得她失了聊天的兴致。

    原本就静谧的氛围,少了她的声音,却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他半盍着眼,将手下的书页轻折了一个角。

    鬼使神差般的,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裴伴。”

    那就像是在唤醒一个断了电的机器人。

    只有电量充足并处于工作状态的机器人才会说话。

    只是,在这偌大的空旷的空间内,无人响应。

    程清嘉一度以为裴伴消失了。

    直到他偏头,看到身旁女生低垂着头,手上握着几支笔在认真罚抄的时候,他才打消了那个让他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的可笑的念头。

    女生书写的速度飞快,那颗小脑袋也随着手的移动而小幅度地左右来回转动。

    黑色的短发遮住了她的侧脸,只能隐约看见她秀气的鼻尖,看不到她的表情神态。

    而陷于专注抄写的她,也没有捕捉到他停留了过分久的目光。

    几秒之后,许是头发太影响视线,她将自然垂着的头发通通别到了右耳后边。

    这下,程清嘉终于找到了她安静的理由。

    悬在白皙小巧的耳垂之上的草绿色耳机线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