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都是父母俱全的嫡子。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向着胡桃?
事情正如胡桃所想,那些人还是不死心,换了迂回点的方式继续抢她家产。胡族长因前些日子手段比较凌厉,怕这些族人怀恨在心,挑选嗣子时就偏心他们些。不过这些孩子都读过些书,相貌人品也不差,他想着给胡桃做兄弟也不算叫她吃亏。
胡族长曾安排胡桃和他们见了一次。那些小孩一个劲围着她转,竭力讨好她,来之前大概被家里好好调教过。胡桃心想养孩子不是一锤子买卖,她跟未来的兄弟至少在出嫁前是要住在一起的,与其领回去日防夜防,倒不如选个稍微可信的。
等大伯娘再来问,她只推说不忍这几位兄弟和他们的亲身父母分离,只希望能有一个合眼缘的弟弟。大伯娘一听就知道,这是不满意的意思。
后来又陆陆续续见了几个,人选从嫡子到庶子,从近亲到远房,可胡桃都能挑出这样那样的毛病。
胡族长暗恨胡桃不知趣,非要挑拣不停,加上快到年底,族里事忙,就撂下那句话不再管她。
胡桃也不着急,只是暗中请和掌柜打听胡家那些子弟在陵城的风评。在她后来见的胡家子弟里,倒也有几个还可以,只是她对他们了解还太少,一时无法决断。她打算先暗中观察一些日子,再做决定。反正眼下有周知府发话,又有胡族长撑腰,只要她点头,不愁没有人家送孩子来。
另一边胡族长正跟夫人商量过年的事,正提到往年有那些人家来,到时候安排住到哪里去,突然想起胡三家过继儿子的事情,不由得一阵心烦气躁。
“这胡三的女儿,也是不让人省心!”
“老爷前几日不是还说过年后再给他们家找个嗣子吗?又出什么事了?”
胡族长没好气地看了妻子一眼:“年后再找,哪儿有那么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剩下的人家都是个什么情况,论相貌性情哪及得上本家的这些小子。桃娘连那几个都看不上,怎会看得上他们?”
胡大夫人不在乎地道:“看不上才好呢!”
胡族长一眼瞪去。她也不怕,只将手里的茶递给他,慢条斯理说道:“老爷总想着桃娘有了兄弟,就有了依靠。可您仔细想想,桃娘一个孤女,纵然给他找个兄弟来又能怎样呢?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可能心向着她?”她微微一笑,“何况过几年桃娘就该嫁人了,到时候不定分出去多少嫁妆,她兄弟不定要恨上呢!“
她脸上堆起笑,道出自己的目的:“倒不如就住在咱们家,敬儿给她做哥哥。敬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最最良善不过,总不会害了桃娘就是。“
胡族长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夫人,睨了她一眼,说道:“然后让敬儿给她打理家产?“
胡大夫人轻咳一声,拿帕子装模作样擦了擦嘴角:“自然不止他。三伯和六叔家的小子也是陵城出了名的正派,叫他们一起打理,不怕外人说什么闲话。“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还是趁早歇了吧。“他放下茶杯,”这事是周知府亲自过问的……“
“凭他是谁呢,知府也管不了家事!”胡大夫人不以为意。
胡族长冷哼一声:“妇人之见!这事若在平常倒也罢了,今明两年正是官员考核的重要时候,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机会拉他下马,周知府岂容半点差错?别说前些日子这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已经不能随意处置,你可别忘了,还有学子闹到府衙去呢!如果再闹起来,周知府不能好,事小,我们胡家被拿来开刀,可就不妙了。”
“想要保胡家无恙,别的什么法子都不如直接给她找个兄弟干脆。到时候不管怎么来,都是他胡三的家事,与人无尤!”
商户千金五
透过薄薄的纱布,窗外的良田和远处的山峦隐隐绰绰。马车出城后颠簸了半个时辰,看样子离庄子不远了。
胡桃轻敲绣月的脑袋。小丫头一脸茫然转过头来,小麦色的皮肤上有几道窗框压出的浅痕,衬着绣月傻傻的表情,显得呆萌可爱。
“再往前凑,这窗纱可要被你挤破了!”胡桃笑看着她,递给她一块绿豆糕。
绣月拿过绿豆糕大大咬下一口,嘴里嘟哝:“哪有那样的,小姐莫要乱说。”
三两口吃完,又凑到胡桃跟前:“小姐,咱们以后常出来,好不好?”又皱起小脸,可怜巴巴道:“整日关在院子里,绣月都要生锈了。”
胡桃捏了捏她圆圆的脸蛋,顺手擦去嘴角的糕点屑:“你再忍耐几日,过完年咱们就回家,到时候整个胡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再没有人拘着你。”
绣月抱住胡桃的腰,把脸往她衣服上蹭了蹭,有些不满道:“那大夫人看着是个善人,身边的丫头规矩却严得很。奴婢不过是出个院子,翠香就大呼小叫,烦也烦死了。”又疑惑道:“前几天来拜见族长的几位公子,看着都很周正,有会看账本的,有会写打字的,都很厉害呢!小姐怎么不喜欢?”
胡桃忍不住又捏了捏绣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