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少帅不利,遂找了个借口,在楼下逗留了一阵子,没一会儿便见到他老子行色匆匆地出了门。末将吩咐人给少帅打了招呼,便也跟了出去。是亲眼看见他去抛尸的。”
这都什么证人?若她是那东家估计得死不瞑目。真真是自掘坟墓啊!
原来如此,江月篱点了点头,前后一想,明白了两件事。第一,唐晟哪里不住,偏偏住进人家的客栈,指不定就是想对那父子二人发难,要么是他不喜欢有人碍手碍脚,要么就是这两人已对太子无用,或许本就是他未免后患,让唐晟找机会动手的。至于第二……
她笑了笑,问唐晟:“所以第二朝来县衙报案的人,是你安排的?”
唐晟不否认,当是默认。
之前小婉姑娘的尸身被抛置在庆城县城外一处已经荒废了许久的旧渡口,旁边有一所弃置房屋正好不易被人发现。她还以为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竟被一位外地经过,不熟当地渡口的船夫偶然中发现,来县衙报了案。如今再想想那船夫健硕的身形,才明白原来是有人早已知道事情真相,偏偏不想告诉她。
江月篱一声长叹道:“谨之兄,你这样做,有点儿不厚道啊!”
害她查了好些天,东奔西走的,四五天没睡上一个好觉。好玩吗?
唐晟不答,也不争辩。
倒是流景噗一声笑,说:“郡主,我家少帅可是用心良苦。知道您喜欢查案,他若一开始就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不是扰您雅兴吗?”
所以是故意为难她的?江月篱实在没想到,唐晟也会这么一本正经地顽皮。顿时有些无语,从前竟没看出来。
流景接着又说:“那日末将跟在他老子身后,看着他去抛尸,他将小婉姑娘的尸身放下后,却没走。竟莫名其妙笑了上来。笑完便说:你们这些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以为靠着美色就能成功攀龙附凤?老子十几年前能杀了内子,还没法子对付你不成?”
“等等。”江月篱听着这话倒想起了一件事。之前在查那个案子的时候,她曾经去过渔村,在那里见到过一位小婉姑娘生前同样青梅竹马的兄长。正是此人告诉她,大约半年多以前,一日清晨,小婉姑娘独自一人出门去买菜,在经过一片人烟稀少的树林时,被一蒙面男子拖入林中……
☆、014
此后小婉姑娘曾多次企图自杀,第一次便是被她这位兄长在河中所救。之后更是屡屡到她家中好言安慰,也因此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白衣男子找上门与他大吵大闹,可并无确凿的证据,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是这位兄长与小婉姑娘的双亲苦苦相劝,小婉姑娘才渐渐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但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于是一直拖着没敢向自己的未婚夫提起,以至于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听了流景一番言辞,江月篱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指节间竟已泛出青白色。她沉声道:“杀得好!这种人不杀,天理难容。”
为了拆散自己儿子的姻缘,竟做出这等禽兽不如、有违伦常之事。江月篱这几年背地里办了不少案子,却还没遇到过这般令人恶心的。想来当年他夫人对他不忠,喜欢上了更有钱有势的人,被他发现,因此便记恨上了所有女子,甚至连儿子的未婚妻都不放过,简直扭曲!枉为人父。
一只温热,却带着薄薄茧子的大手不知何时默默伸了过来,握住她的,似在无声安抚。
江月篱微愣,立马缩回自己的手,笑了笑说:“谨之兄处置得好。这种人死了也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唐晟缓缓曲起自己的手指,默默收回身前,看着她不说话。那双淡漠的凤眼中似乎有那么一丝丝,几不可查的落寞。
流景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又觉气氛不对,赶紧坐了回去。
江月篱素来不喜欢将气氛弄得如此尴尬,遂又没事人一般笑笑说:“此案到此也算结了。既是谨之兄仗义解围,我也应该谢谢你。待会看了该看的东西,我请你吃饭。你可不许推辞。”
唐晟低下眉睫,“嗯。”
饮完一碗茶,街上也没什么动静,江月篱正欲起身舒展一下,让白羽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零嘴卖,便见到街头鬼鬼祟祟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此人二十五岁上下,一身布衣,眉清目秀,身形单薄,仿佛被人一掀便能掀出好几丈远。正觉着这人形迹可疑,很符合登徒浪子这个词,突然附近巷子里又冲出来一群彪形大汉。大喝道:“站住!”
之前那人见了这群人,顿时调头便跑,可没跑几步便被那帮人中的其中一位拎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这看似领头的汉子冷哼一声道:“钟续,你小子在外面藏了几日,以为躲得掉?想女人了吧?到底什么时候还钱?还不出来,不妨将你家里的那位悍妇卖了吧!多少值点儿银子,够你挥霍几日的,爷再帮你调丨教调丨教,兴许将来还能东山再起。”
说完一群人哈哈哈,一看就是一帮地痞流氓。
钟续原本战战兢兢,听见这话,勉强陪笑道:“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