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违背礼教,伤风败俗的事,会被人唾弃。不仅仅是他俩,就连他们两家都会受到牵连,皇伯父是不会真允许她有辱皇族的。他那么端正严谨的一个人,定然不会连这点都想不到。他给她回应又怎样?说不好听他俩就是奸夫和那啥的关系。
她遂笑笑说:“好吧!是我错了。不过如今我被人退婚,指不定多少人正笑话我呢!你就不怕别人也笑话你?千里迢迢跑来找我做什么?”
唐晟说:“我不在乎。”
“可你父母呢?也同样不在乎?”江月篱才不会信,也不敢再轻易对他动心。即便他说的都是真的,二人之间又岂止这些?若要同他在一起,她不仅仅要面对他父母,还要面对如今的形式。是,父王一句话,兴许能保下他一人。可他的父母呢?他的兄弟姐妹呢?他真放得下?不可能。若真到了那一步,皇伯父也不会因他一人,而赦免他全家。这难题,无解。
定南王府似乎在他一念之间,若关键时刻,他倒戈相向,她承受不起。到时候她不仅仅只会伤心,她还对不起父王,对不起母妃,更对不起弟弟和母妃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弟弟或是妹妹。
当然,定南王府并非如表面上这般不堪一击,可她,丝毫不愿意试。她已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做事从来不计后果的小女孩儿了,这几年,看懂了许多人,许多事。
客房内,寂静无声,江月篱甚至能听到楼下传来的阵阵喧哗声。有人在说好酒,也有人高谈阔论,甚至有人哈哈哈爽朗地笑着。唯有这里,唯有此处,安静得令人心悸。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唐晟才问:“阿篱,你不喜欢我了?一定要离开我?”
江月篱闷闷地,“嗯。”
可笑的是,她喜欢他,奋不顾身之时,他瞻前顾后。如今想要,她却不愿给了。横竖他都不清醒,她也不担心会伤他。即使伤了,也不过是酒醉这会儿而已。醒了就忘了。
唐晟突然从长凳上嚯地站起来,伸手解开头上的头绳,缓缓走向她说:“抱歉。”
江月篱一瞬怔愣,很是不解他为何说抱歉,尚未反应过来,双手便被他捉住,掰到身前,她用力想抽回手,可他不放,她压根儿挣不开,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的双手交叠在一起,用头绳一圈一圈地缠到她手腕上,然后打了个死结。
死结!
☆、020
江月篱噗一声笑,眼里却涌出一阵酸涩,哭笑不得道:“唐晟!唐谨之!你幼不幼稚点儿?一条头绳就能将我绑住了不成?”
她这句话好似提醒了他,他又四下张望几眼,估计没找到什么结实的东西,竟拿起人家的被子,“呲”一声撕开,将布条拧成一股姆指粗的绳子,就要动手再绑一回。
江月篱即刻求饶:“谨之,谨之,我错了。我再也不说离开你了。”
唐晟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就专心做一件事了--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江月篱叫苦连天,也不能真束手就擒,一下子便从床上跳下去,欲夺门而出。
唐晟眼明手更快,没等她跑出两步便将她犹如拎小鸡一般拎了回来,咬牙切齿道:“你骗我?”
江月篱争辩:“我……我没有,只是不想被你绑住而已。谨之,你听话,你不绑,我便不跑。”
真的不跑。
唐晟不信,直接将她扔进床里,伸手便将她的双脚也紧紧绑了起来,又是一个死结。
江月篱欲哭无泪,后悔至极,暗想:方才撩他干嘛?自作孽,不可活啊啊啊!
遂控诉道:“唐晟,你说过不会再扔我的。”
唐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说:“不是扔,是捉。否则,你会跑。”
遂又撕开一条布条,将她的手加固,才总算好似安心了一般,在她身边坐下。
江月篱手脚被缚,担心他控制不住,毕竟她查了那么多案子,结果自己却变成一具尸体,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默默往里面挪了挪,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说:“唐晟,你会后悔的。”
她指的是他酒醒之后。
也不知唐晟在想什么,似乎有点疲惫地回答说:“不会。”
江月篱开始和他讲道理,说:“谨之,你看,强扭的瓜不会甜的。还容易酿成悲剧,比方说小婉姑娘啦!还有钟家啦!我不想弄成那个样子。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不好!”唐晟一口否决。
好吧!好言相劝不听。江月篱唯有忧伤地低下头,佯作哭泣,却怎么也哭不出泪水来,心里着实好笑,只有几声嘤嘤嘤,可怜地说:“谨之,我手腕好痛,脚也痛。你绑得好紧。放开我好不好?”
这倒不是假的,他确实绑得太紧了。勒得她手腕都红了。
许是终于令他有些心疼了,唐晟转身伸手握着她的手腕,蹙眉看了看说:“别乱动。一会儿就好。”
什么意思?
江月篱警惕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又往里面挪了挪,缩作一团说:“唐谨之,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