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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申抵达余氏企业大厦的时候，刚好是清洁工开始面试的时间。
包括王申在内的十几号人被电梯运到了12层，在一个宽阔的房间内等待着卫生长来挑人。
大企业的素质的确与那些小公司不同，引导众人来到房间的人员没有丝毫趾高气扬的架子，反而和善的为众人解释着公司卫生部的一些信息，除此之外还为每人倒上了一杯热水。
不一会儿，卫生部的经理赶到，经理没说什么废话，直接将一个染的花里胡哨的年轻人和一个臃肿的妇女请离了。
“经理最注重的是形象吗？也对，在大企业中廉价的劳动能力反而不如保证企业形象来的重要，清洁的干净程度完全可以用钱堆上去。”王申思考了一下，又将衣服整了整。
经理围着剩余的十几人转了一圈，又请离了几个衣冠不整的选手。
看着剩余的七八个人，经理满意的点了点头。
“需要这么多人吗？”王申微微有些疑惑。
“各位从今天开始就负责12层的卫生吧，一会儿会有人带你们领服装，分配工作，第一个月是试用期，月薪1200，如果工作效果让我满意，下月签合同，月薪3200。”经理扫视众人一眼道。
“原来是有试用制度。”王申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跟随着人群去换了衣服，开始认真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扫除对王申来说不算什么麻烦事，他花了半个小时就完成了上午的工作。
不过很快，往来抱着文件的白领们又将地面踩脏，这使得王申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清理……好在这不算太累，还有免费的热水可以喝，王申的体力一直还算饱满，期间经理视察了几次，都对王申管理的区域十分满意。
中午，休息时间，白领们三三两两的出去吃饭，清洁工们也终于能席地休息会儿。
“嘿，小伙子，我这腿累的酸疼，你能帮我去接点水吗？”一个管理临近区域的中年妇女清洁员掏出饭盒，从中取出了一个装着茶叶的杯子。
“没问题。”王申笑着接过杯子，到水房将茶叶沏开，又撕了一点纸将滚烫的瓶壁包住，递给了中年妇女。
“谢谢。”握着杯子，中年妇女和善一笑，有些感慨道，“现在像你这样细心，有耐心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
王申回以笑容，却没有说什么，走到中年妇女身旁，从怀中掏出两根早已洗过的萝卜，蹲在地上啃了起来。
萝卜口感酥脆，味道很甜，王申吃的津津有味。
“你就吃这个？”中年妇女却是惊奇的看了看王申，从自己的饭盒中拿出一个馒头，将馒头掰开，又在其中塞了一勺鸡蛋西红柿。
“你这身体还能长呢，来，吃点主食。”中年妇女笑着将馒头塞给王申。
“额，谢谢。”王申看着她粗糙的手，却是在道谢后接了过来。
“您的手……以前受过伤吗？”王申忽然问道。
“哈，原来干农活时候落下不少伤。”中年妇女吃着米饭，笑着回答道。
王申默然点头，啃起馒头，也不再多说话了。
休息时间转瞬即逝，随后又是一下午辛劳的工作，当天色渐渐变黑，王申等人也终于收工，经理简单的总结了几句后，一行人疲惫的离开了大厦。
无论过程如何，王申总算是获得了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扛过这个月后他便能拿到1200块的工资，虽然不多，但至少每天的伙食不用他犯愁了，手上这二百块花的也能稍微松弛些。
下班后的王申并没有立即找地方休息，见天色还早，他迈步进了附近的一处网吧，四下打量会儿，又跟网管问了些事项。
虽然网管们的态度都很不耐烦，但在几次换人询问后，王申还是把自己想知道的一些事项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天色微微有些黑了，王申沿着来的路途，走回到昨晚睡觉的那家金拱门。
“昨天那个欠钱的小姑娘又来买蛋挞了吗？”王申笑着问柜台的男子。
“来了，不过她只是把钱还了，没买蛋挞。”柜台男子瞥了王申一眼，面色有些怪异的点了点头，事实上他没想到女孩真会把钱还给他。
听到女孩没买蛋挞，王申不禁脸色变了些，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他的心头……难道她母亲已经病重到吃不了东西的地步？又或者……
嘴角动了动，他却没有继续问下去，拖着身子坐到了椅子上。
他发现自己脑袋里空荡荡的，全都是那个小女孩儿坚强倔强的笑容……
浑浑噩噩中，脱掉外套爬在桌子上，他思绪涌动，几乎是彻夜未眠……
第二天，王申早早的来到了集市，隔得老远，就看到女孩儿在那里摆弄着装萝卜的木筐。
看着女孩儿寒风中的身影，犹豫了一会儿，王申迈步走了过去。
“来两个萝卜。”王申道。
女孩儿抬起头，看着王申惊喜笑道：“哥哥！是你啊！昨天我忘找你钱了！”
“你认错人了吧。”王申见女孩眉间有着喜色，王申暗自松了口气，摇了摇头，拿起两个萝卜，扔下两块钱后立即离开了。
从公司到集市的路不算短，不过时间还早，王申也不用着急，溜达着前进。
走在清晨有些冷清的街道上，王申的灵魂仿佛离开身体，飘浮在空中，审视着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有些茫然……
究竟，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生命？
这个问题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沉思中，他来到了大厦门外，几辆他说不出名字的豪车停在大厦门口，四五个穿着华丽的年轻人正站在一辆大型跑车旁，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王申见状，立即绕开了路，他过往的经历告诉他，碰到这种人的时候，最好低着头走过去。
……
“雪姐，这计划你觉得怎么样？宫家那两个货最近真的是太嚣张了，我觉得我们像这样还以颜色完全不过分。”一个满头烫着黄毛卷的男子依靠在车窗上，吸了口烟道。
他说话的对象是站在中央的女孩儿。
女孩儿不算太高，1米65左右，一身白色棉袍将身体遮的严严实实，衣领上露出来的半张俏脸白皙可人，未经任何修饰便显得毫无瑕疵，仿佛制作精美的玩具娃娃般。
“喂，雪姐，你在看哪里啊？”见余宛雪眼睛直直的看着一旁，黄毛卷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的计划很好，伍斌，让阿三陪你去办这件事吧，钱去我妹妹那里拿，有什么变动再给我打电话，今天就先散了吧。”余宛雪回过神，毫无波澜的眼神扫过几人，想了想，平平淡淡开口道。
几人纷纷点头，又互相聊了两句后，转头上了自己的座驾，扬长而去。
唯有黄毛伍斌仍没走，一手拄着车窗，笑嘻嘻道：“雪姐，差不多快是早餐时间了，不如我们去庆贤楼吃点东西吧。”
“抱歉，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没有多看黄毛一眼，余宛雪从白色棉袍口袋中掏出了刚睡醒的纯白小猫，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安抚着它暴躁的起床气，转身走进了公司。
“切。”伍斌愤懑的吐掉烟头，冷哼着钻上跑车，打了个电话后，奔着最近的酒店驾驶而去。
“小姐。”大厦大门内，这家余氏企业子公司的最高领导者张雄易，一个穿着格子衫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的等候在这里。
“张伯，刚刚是不是有一个男的进大厦了？”抚摸着怀中已经睡上了回笼觉的小猫，余宛雪问道。
“额，是的。”张雄易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
“他是在我们这里上班吗？”余宛雪问道。
“应该是的。”张雄易点着头，从怀中掏出手机，不一会儿就查询到了刚刚进门者的资料。
“王申，男，20岁，现任试用清洁工，负责12层西部水房区域的卫生。”张雄易言简意赅的介绍道。
“清洁工？”余宛雪皱了皱黛眉，开口问道，“还有部门经理的位置是空置着的吗？”
“有是有，不过……”张雄易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虽然不知道您想做什么，但是希望您能为公司着想，毕竟经理的工作不是谁都能……”
“那其他的职位还有空缺吗？我问的是那种工作量不大，薪水较高的。”余宛雪摆了摆手，打断了张雄易的话淡淡问道。
张雄易又看向手机，在上面搜寻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道：“监控室还差一个人，您看……”
“行，把王申安排去监控室吧。”余宛雪也不说原因，安排后坐上电梯，直接去了大厦顶层。
张雄易恭敬的点头，看着手机上王申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信息，脸上尽是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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