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贾母闻宝玉如此形容,不由疑惑是否只是自己老眼昏花的缘故,正欲再看那珠子,只见那雪已然堆满珠子正一点点往外渗出浓黑的墨汁,这才猛地大吸了几口气,倚着鸳鸯背过身去:“喊姑娘们都出来看看。”
说罢,便有丫鬟领着三春先后探出头来均红着脸以帕掩面,待见过礼后,方敢先后抬眸向那珠子望去。
迎春看时只见恶狼追扑一美女,欲啖之意。就在迎春为那美女揪心之时,忽见那珠上悠悠映出一句诗来: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2)
探春看时却见有两人正放风筝,一片大海,一只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状。也映出四句云: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3)
惜春所见内容则是一所古庙,里面有一美人在内看经独坐。其诗云:
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
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4)
当下三人均愣在原地,直看着润玉,脸上的红晕全无,不由低头沉思起来。这时宝钗才半搂着黛玉前来,在润玉这个角度竟是一丝都看不到小丫头的脸,但依旧能感觉到明明才几个时辰未见,小丫头已然长大许多,身量估计已及他的臂膀处,想着梦里时间流逝果真白驹过隙,心下微叹,这才移开目光赞许地看了看宝钗。
“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倚在宝钗肩窝里的黛玉不由小声开口。
润玉耳力十分好,自是听到了小丫头的小声抗议,脸上的笑意更深。倒把屋内丫头们直羞得两颊通红,不敢再去看这般耀眼的男子。
“林妹妹!快过来看!”正说着宝玉欣喜地想上前去拽黛玉的袖子,润玉见状稍稍伸了伸手,便将宝玉拌了个满怀,硬生生阻止了宝玉前进的步伐,而那个梦珠由于惯性落到地上,直滚到黛玉绣鞋边亲昵地蹭了蹭。
宝钗弯腰将其捡起,只见那珠子里赫然映出还在现代的自己,见惯了宝钗的国天香再看病床上那张脸已有些陌生,却还是一眼便能分辨出床畔是哭得撕心裂肺的母亲,不免有些恍恍惚惚。
却说这边黛玉没了宝钗的掩护,一眼便望进了润玉的星眸里,只见他丹凤眼里是如梦般的柔情与怜惜,不觉桃面绯红,一时连眼神都不知往哪放只得也看向那水蓝色的珠子。
珠子里却什么都没有出现,依旧是那颗原模原样的普通珠子,再观察周围的姐姐妹妹们皆是低头沉思的模样不免奇怪,这才抬头飞快看一眼依旧仙气飘飘的润玉。
润玉方摇头道:“那珠子名唤避尘珠,有通未来,警当下之用,珠中所预见之事恐不久矣,望各位有所防备,然老封君不相信小仙,那小仙便先行告辞。”见他转身便想离开,黛玉忙软声开口:“润...论理上仙可是忘了带走珠子?”一番话说完,黛玉不免羞涩地低下头,将珠子丢给紫鹃,只背过身不再看他。
闻言,润玉展袖作揖道:“那避尘珠想来是同姑娘有缘不愿随小仙离去,还请姑娘替小仙好生保管。”
“仙人何必如此急着便要走?”贾母这时方缓过来,笑容已然从容了许多:“之前有所冒犯的地方还请仙人勿怪,看这天色已晚,更深露重,此时前行多有不方便,仙人不妨留上几日再走也不迟。”
润玉本意便是要留下,忽见黛玉也正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这才顺着台阶而下道:“本意便是如此,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闻言贾母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却是不敢再看紫娟手中的珠子,便开口道:“鸳鸯,还不快拿檀木匣子来装这灵器?”说罢又请润玉上座。
润玉辞了,只在黛玉对面坐下,见小丫头脸又是一下通红直拿茶杯遮掩,不免有些好笑。
惜春这时上前道:“请问仙人,可还有回转的余地?”
“得看个人缘法,如若姑娘有意改变结局,却偏又无法转那清冷的性子,那结局便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改变。”润玉说完拿起茶杯轻抿,顿时口内清香四溢。
惜春这才福了福身道:“多谢仙人解惑,只是这性子又何尝不是外界所导致的呢?本无法以一己之力改变外界大局势,又该如何自处?”
润玉垂眸回道:“姑娘如此想也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法,你知这外界已无一处干净之地,又无法改变,又何苦再纠结于所处之地是何?到底还是免不了俗。”
惜春方顿悟,又朝润玉深深行了个万福,这才摇摇回座,脸上已有了些许笑意。
这番辩论落在众人耳里都有不同滋味。
在宝钗看来红楼的一干女儿的悲剧完完全全在于整个时代对女子的压迫,想要改变?谈何容易?除非贾宝玉成材,不由将目光转向只盯着黛玉的贾宝玉,只觉前路漫漫。
在探春看来,自己这庶出的身份想来日后不过是为家族巩固势力的工具罢了,只恨自己不是男子无法出去闯一番事业,只能在闺阁中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