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一起来帮你爹爹度过这劫好吗?”

    黛玉在他怀里胡乱擦了擦泪水重重点头,润玉这才放开小姑娘说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同你父亲还有些要事要谈。”

    见黛玉软软福身扭身就走,润玉忽又喊住了她,见小姑娘疑惑地转头,润玉顶着那在凤尾竹旁鬼魂阴冷的目光道:“你放心,一切有我。”既然决定要帮林如海渡过此劫无论过程如何他都将全力以赴。

    黛玉微愣,旋即郑重地福了福身,吴音哽咽:“多谢。”

    见黛玉摇摇走远那凤尾竹的鬼魂才悠悠飘到润玉身边,目光稍有柔和:“仙人应该早就看出来我是玉儿的母亲了吧?”说完又看了看黛玉的背影,眼尾通红:“想我走的那时玉儿才多大,如今也成大姑娘了。”

    润玉点了点头,想着其实刚刚不过是小小的试探贾敏是否因被镇压许久而丧失了人性直接来接近黛玉,若是如此任她是黛玉的母亲也好,润玉亦会毫不留情地将她直直打入轮回。

    贾敏惨笑:“想我之前原是为了安胎才命人修建那假山,不想却反而将自己困于此。”

    “你想重入轮回?”润玉看着她道:“小仙可以帮你,你也知道鬼魂若是在阳间停留太久随时都会……”

    “还请仙人莫要如此。”贾敏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林府大劫在即,身为主母又岂可临阵脱逃?还请仙人满足我同林府共存亡的愿望。”

    润玉闻言看着林府上空那山雨欲来之势,星眸微闪,到底没有再劝。

    翌日,润玉问过小厮知林如海昨日竟拖着病体看了一整夜的盐政账册,不觉皱眉,便直直往书房走去,贾敏此时也立在书房外,见到他是微微点了点头。

    润玉见贾敏虽急切想看自己的夫君却因自己的提醒踟蹰,心下微叹道:“且同我一起进去罢。”

    刚进房时林如海还在仔细检查账册,见润玉带入一室阳光,这才颤巍巍地想起身,但着实因几个时辰未动身子有些许僵硬立不起身,润玉连忙道:“林公不必如此客套,润玉此次前来只有一个问题。”润玉看了看小心随着自己入书房的贾敏直缩到对角,直直同林如海问道:“林公,现掌权者天命攸归,新的君主欲革故鼎新,林公当如何?”

    “任如何改朝换代,我忠于的不过是我这个职位罢了。”林如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泛黄的账册:“在任几十年,敢问无愧良心。”

    润玉默然,也许这位刚正不阿的忠臣不会想到一旦北静王到扬州,这一切都将如风暴般朝林府袭来,当今真的不知林如海是忠臣吗?想来不过是被上面那位压迫太久了想将这些根深蒂固的势力一锅端,而林如海作为上面那位钦点的探花郎首当其冲杀鸡儆猴,可怜林家几代列侯的清贵人家就因这一身傲骨,终将在这朝局之下落得后继无人孤女客死的下场。

    润玉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也许于林如海而言他所分析的不过倒是污了这林家的风骨,便未再多言。

    而一旁的贾敏听完丈夫的话后眼神更坚定了些许,直看着润玉轻轻点了点头。

    林如海虽一身傲骨但也并不是未有所感,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年幼的女儿。

    月明星稀,直到三更时分林如海才让人将润玉请到房中,沉声道:“无论结果如何,小女就拜托给润玉仙了。”说罢只郑重行礼,欲将手中的信封交与他。

    润玉也不托大,行了个晚辈礼接过了林如海手中写有黛玉生辰八字的庚帖信封,看着烛火下林如海消瘦的身影,心里亦是又添了几分凄凉。

    见此人行事沉稳中又带着霸气,林如海这才满意地点头,转而说起了黛玉幼时的趣事:“玉儿从小就体弱,从吃饭起就吃药...”停顿了一会儿,便指着房间的装满珠宝金银大箱子:“玉儿没有理过黄白之物,这是我的意思,还请笑纳。”

    “林公不必如此”润玉眸光未动,在昏黄烛光里清浅地笑了笑:“之前将黛玉救起时,她也是拔下头上的珠钗说不忍让润玉破费,虽说我素来对这些不放在心上,但是养一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还是将它们给予需要的人更为妥当。”

    “如此甚好。”一番交谈完毕,林如海心里的满意度又上升了些许,接着又提了些许政事,润玉亦是四两拨千斤直指要害,这才不由暗叹此人真是见识非凡,方想起玉儿说他是神仙,只觉应当如此,遂又想和他谈论其它。

    见状,润玉连忙起身行礼:“林公,天色已晚,还请好好保养身子,早些休息。”

    “玉儿就拜托你了。”林如海起身送他出门之时,忍不住再次重复了声拜托,消瘦的身影在残烛摇曳里好似会随风而逝。

    润玉心下微叹,遂抬眸竖指对着万千星辰起誓:“润玉以星辰起誓,定竭尽所能护黛玉周全,如违此誓,必遭天谴。”

    说罢,原本镶嵌于天幕的万千星辰纷纷划开夜空连绵下坠,一束束划落的光影顷刻间形成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三更的夜晚顿时恍如白昼,映在润玉那清冷的身影上欲显公子如玉。

    万千星辰,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