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扫了码,这才松开手。“生意兴隆哈!”
车门打开,陆微之先下车,许颂月下车之后没敢动,只是盯着少年。
她脸上提防的神色如此浓重,直接把颜梨逗笑了。
“许颂月,你脑袋没进水吧?跟毒/贩混在一起,对同学满脸提防?你说说看,你的三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给修理修理。”
少女都是有自尊的,被一个全校男神当面骂三观不正,许颂月的眼眶都红了,她别过头,语气冷硬:“关你什么事!”
“混社会的不会说‘关你什么事’,而是说‘关你屁事’、‘关你吊事’。”颜梨顶着清俊校园男神的外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脏话。“来,跟老子重复一遍——关你屁事!”
“关你……关你……”许颂月憋了半天,始终说不出口,只能狠狠地别过头,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脏话都说不出口。”颜梨却忽然凑到她面前问:“你真的付得起代价吗?”
许颂月一愣,便听到少年用清越的声音说着最冰冷的事实。
“你知道毒/品有多可怕吗?那是一旦沾染就再也摆脱不了的魔鬼,你会被它一步步拉入深渊。你会先吸/毒,再为了筹集毒/资去偷去抢去卖,在这过程中染上种种羞与人说的病。你的身体,就像一片被丢在垃圾桶里的菜叶,一点点烂掉。”
“很快,你会利用身边一切对你心软的人,骗他们的钱,引诱他们跟你一同堕/落。最后,你身边没有一个正常人。一个垃圾和一堆垃圾混在垃圾场里,或者被警察抓了,去进监狱,去改造。什么上大学、做白领、好前途,什么爱情亲情美满的家庭,世上美好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我——”
“你想说自己不会参与吸/毒/贩/毒?你想,环境就会允许不参与吗?好,我当你真的不吸/毒,那么,你准备拿什么换取你想要的东西?跟人上/床吗?”
未成年的女生,内心再大的决心,听到别人清楚明白地说出这个词,脸还是红了。
许颂月努力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的身体,我自己都没有权利做主吗?轮得到你们多说!”
“是,确实轮不到。”颜梨点头,“你愿意把自己当成商品,没人阻拦。但是,你要知道,人的权利都是自己挣来的。商品么,没有说不的权利,你必须把自己变成买家喜欢的样子,而且不要计较自己的价钱。更不要追求什么重新做人,什么尊严。”
“你知道我们国家为什么不允许器/官/买/卖,也不允许卖/淫吗?”颜梨故意说得慢慢的,好让女生清楚地听见。“因为国家想让你做人,而不是做商品。”
“商品只有价格,没有尊严。”
许颂月浑身一震。
“没有尊严”四个字好像一根针,将她憋住的气戳破了个洞,瞬间炸了。
“你懂什么?尊严,尊严有什么用?尊严就是个拖累!要不是尊严,我不会跟他们混这么久,什么都脏话都说不出!说要不顾一切,我却什么都不敢!好不容易有机会,还被你搞砸了!我努力了这么久,都白费了!”
女生放声大哭,泪水将脸上的浓妆弄花,一张脸横七竖八的都是颜色。她全然不顾,只是在脸上乱抹眼泪。
陆微之最烦听哭声,忍不住就要上前呵斥,却被颜梨拦住了。
“哎,算了,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嘛,以为自己坚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让她哭晕几次,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想当然。不哭哪能长大呢?”
这话说的,仿佛她是个老江湖。陆微之偏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少年脸上虽然是嘲弄的表情,但眼中的神色却很温柔。
无关爱情,带着怜悯和关爱的温柔,好像沧桑的姐姐在看年幼的妹妹。
陆微之愣住了,他没有在人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
许颂月哭了个声嘶力竭,好像要把心里的苦楚全都发泄出来一样。哭泣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除非是演电视,否则认真哭起来就是涕泗横流,没有例外的。
“嗝儿!”许颂月不仅哭了个眼泪鼻涕直流,还打嗝,登时满脸通红,恨不得一头跳进江水里。
颜梨好笑地看着她,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喏,擤擤鼻子。”
许颂月很想倔强,但人前流鼻涕实在太毁形象了,她犹犹豫,最终接过纸巾,狠狠地擤一把鼻涕。
这一擤就把气势给弄没了,她从高冷少女,变成了哭鼻子小姑娘。
“哎。”颜梨趁机问道:“你说你这妹子怎么回事?你爷爷都知道出事了找陆家,你一个高中生有什么天大的仇敌,连陆家都搞不定?”
提到爷爷许卫革,许颂月眼中闪过埋怨,一边擦眼泪一边嘀咕:“哼!他有本事找陆家,我可没有!”
“你有。”陆微之的声音冰冷。
颜梨也指了指自己:“你面前的是谁?”
“你是说——”许颂月满脸期待地抬头,又猛地打住话头,生怕自己自作多情。
颜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