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拦在顾玄礼面前,道:“当初是谁同我千里寄锦书?又是谁说非我不娶的?如今我整个心都落在了你身上,玄礼哥哥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顾玄礼直白道:“谁主张谁举证,证据呢?”
宋知昀差点快笑喷了,毕业于警局的狗子果然法律知识过硬。
“听闻玄礼哥哥生了场大病忘了许多事,果然是真的!没关系,你写给我的诗我随身带着呢!”宋知卿真的从衣袖里取了一封信出来,送至顾玄礼面前,道,“玄礼哥哥看一眼就能记起来了!”
呵呵,看多少眼都记不起来。
顾玄礼蹙眉认真扫了眼,看了眼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眼宋知昀,见宋知昀点了点头。他便道:“这不是我写的。”
宋知昀:“??”
宋知卿:“……”
不等宋知卿说话,顾玄礼把东西丢给尔风,转身冲进一侧的一品斋,出来时手中握了一支蘸着墨水的笔和一张白纸。
他道:“看好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只见他大笔一挥,在白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宋知昀算是第一次亲眼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狗爬式!
顾玄礼将两张纸并在一起,道:“你觉得这两个签名哪里像?”见宋知卿怔住,他又转向带来的随从们,“你们觉得呢?”
众:“……”
若不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叫顾玄礼,恐怕都认不出这三个是什么字!
一众随从抖了抖,虽然小公爷在金陵名声不太好,可那一手漂亮的字可是国公爷手把手给教出来的呀!
宋知卿咬着唇,连团扇也收了,脸也不遮了,颤声道:“玄礼哥哥何必这样骗我?这若不是你写的,那会是谁的!”
顾玄礼随便伸手往后一指:“他写的。”
尔风:“……”真与他无关啊!
“回县衙。”顾玄礼撺着宋知昀便走。
没走几步,后面传来宋知卿爆发式的痛哭声,绝望得仿佛世界毁灭了。
这宋知卿也是活该,她联手顾玄礼害死宋知昀时何时想过,上天干脆把阴狠的顾玄礼一起收了。而宋知卿虽然还活着,到头来也是什么都得不到,如今她当街拦下顾玄礼,来这么一出,已然名声尽毁。
所以说,老天让你活着也未必是对你的优待,做人还是收敛点。
花音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一副很是解气的模样,宋知昀看了想笑。
一行人正走着,突然身后一阵马蹄声当街横扫过。
宋知昀回头看去,那匹马差点撞上宋知卿停在路中间的马车,马背上的年轻人用力拉住马缰绳,棕色的骏马长鸣着惊险与宋知卿擦面而过。
原本哭得撕心裂肺的宋知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得连哭都哭不出了。
马匹并未停下,急速往远处跑去,马背上的年轻人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
隔得有些远,宋知昀却蓦地站住了脚步。
“姑娘?”花音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
那边一人一马已经渐行渐远,而后消失在街角。
可宋知昀也说不出为什么,就刚才,那马背上的男子回头的一瞬间,那副熟悉的眉眼,令她不自觉想到了萧倦。
随即,她忙狠狠摇了摇头,疯了吧,不过几面之缘,再说如今人都走了,怎么会想起他呢。
她收回心思道:“没什么,走吧。”
……
“阿嚏——阿嚏——”
萧倦冷不丁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段长青正巧端着药拂开车帘,关切问:“公子可是着凉了?”
“没有。”萧倦伸手接了汤药,仰头便喝了。他只是……没来由想起了那个行事出格的宋家五姑娘。
她同他,很像。
或者说,她比他过得还要难。
八年前东宫出事,他尚且还有皇太\祖母庇佑。虽然太\祖母在两年后仙逝,可那两年他的成长足以在日后的岁月里保全他自己。退一万步,他还有皇族身份,那些人也不会明目张胆对他如何。反观那什么都没有,还树敌一大片的宋知昀……
萧倦突然有了想要施以援手的想法。
段长青突然道:“也不知道五姑娘最后有没有从小公爷手下逃脱。”
萧倦的心头微跳,他覆下眼睑轻笑:“想知道?”
段长青接过空碗,道:“若非急着回金陵,属下倒真想留下看看的。这五姑娘啊……”他见萧倦抬手揉着眉心,忙转口问,“公子可是眼睛不适?”他转身想去外头叫南宫阳。
萧倦却道:“无碍的。好多了。”
“当真?”段长青心中悬起的石头落了些许。
……
外头树下,斜阳西落,南宫阳正坐在地上对着面前一堆草药挑挑拣拣,见段长青下了马车,便道:“你当真不同我说说你家公子的伤是怎么弄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