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上根本无法使用灵力,没办法她就地而坐,静等路祁。
此时风平浪静,孤岛上无人无声,仿佛身在一个真空的空间,分分秒秒被无限拉长,时间变得漫长难耐,钟念大脑仿佛也被抽空,空白一片,在与世隔绝的岛上孤独绝望变得寻常,引不起情绪波动。
太阳下山,未见路祁身影。
钟念隐隐不安,起身四处走动,熟悉环境,她可以几天不吃不喝,但腹中胎儿不行,还有夜间住哪?会不会有妖兽?
一个人如何孤岛生活的系列问题蹦出来,根据主次一 一解决。
茂密丛林中没发现常见野果,只有一种从未见过的小果,小指甲大小,一串串五颜六色,远远看上去像长在树上的彩虹糖,色泽诱人。
鸟兽都没有的孤岛,长出这么诱人的果子,谁知会不会有毒,钟念不敢轻易尝试,摘了一些放进口袋,准备等饿到昏厥时再尝。
丛林中发现一条通往山下的小路,钟念手托肚子,沿小路缓慢向下走,半路累了停下休息。
海边天气瞬息万变,海风袭来,风吹草动,半米高的草丛深处白色东西若隐若现,抬脚踏进草丛,往白色东西方向走,脚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艰难地弯腰拾起,一截白色骨头。
动物残骸?
余光瞥见小腿,抬腿拿捡起的骨头对比,大小相仿,再仔细看形状,靠!是人体残骸。
“啊!”,一声尖叫,立刻扔出去,尖叫很快被海声吞没。
钟念刚平静不久的心,再次泛起波澜,倚靠树干,大口喘息,胎儿感受到母亲惊恐,一阵乱动,她克制恐惧,低头摸肚子安抚,抬眼瞬间,一阵大风刮过,草丛被吹开,两具人体残骸显现,手掌紧紧抓着身后的树,担心腹中孩子,没有尖叫,极力克制恐惧,一路小跑到山下,坐海边定神。
这特么穿的不是言情,而是恐怖啊!
仅人体残骸已吓得不轻,若夜间有鬼怪妖兽出没,恐怕会直接吓死,钟念海边踱步,随着日落降临,心愈发慌乱。
海边没有柔软沙滩,布满各式怪石,她找一块平稳的石头坐上面,眺望海面,这是北海,会不会有北海龙族出没?绝境中幻想能有一丝生机。
巨大海浪隆隆轰轰朝岸边袭来,打湿钟念鞋子和裤脚,夕阳的柔光中,她看清脚边海水,不清澈不蔚蓝,充满浑浊,像是现代那些被化工污染的海域。
不对,北海龙族不会住在这样污浊之地,刚燃起的一丝希望被打碎,卷进海里。
后退几步,回眸望身后丛林,这岛究竟是何地?隐藏怎样的危机?
无人能答。
转头,面前巨大海浪仿佛要把她吞进腹中,下意识捂住腹部,又后退几步到安全区。
天色渐渐暗下来,钟念坐一棵树下,又一次摇晃手腕铃铛。
无果。
希望一个个破碎,惊慌、忧虑掺和一起在心底翻腾,五味具杂,激起的浪不比海浪小。
她开始想念青玄山的日落,宁静柔和,山上弟子们结束一天修炼,三三俩俩说笑着离山,山下房屋袅袅炊烟,充满温热的人间烟火。
此刻遥远的青玄山,尖叫声不断,人流攒动,早已没有钟念思念中的模样。
☆、路远
那晚见面路祁见小姑娘状态不错,回万州峰把铃铛功能稍作调整,原本她只要有变化铃铛就响,遇见紧急危机或情绪不好,铃响节奏不同。
无法见面,用此来了解她过得好坏。
为在最后几个月专心抑制体内的魔,把铃铛调成她主动召唤时才能听见。
路祁在殿中闭目打坐。
殿外景梁扯童嗓大喊:“长本事了,竟能擅自冲破我设定的结界”。
齐潇潇为破解万州峰结界,花费大量时间专研,眼下好不容易进来,万不能被熊孩子扰乱计划,连忙跪地求饶,一脸真诚,“弟子有急事找师祖,迫不得已才破了师叔的结界”。
景梁冷哼一声,不屑道:“有急事找你师父,莫来扰师祖”,挥手准备将她丢出去。
见情况不妙,齐潇潇仰头朝殿内大喊,“师祖,小师妹不见了,我找遍整个青玄山脉,未见踪影,弟子担忧小师妹安危,才来前来打扰,愿师祖莫怪罪”。
闻言路祁心猛地一颤,骤然睁眼,眨眼间来到殿外,一把握住景梁手腕,双眉紧拧,冷眸溢出的寒光,使人不寒而栗,略沙哑的嗓音像冬季暖屋里钻进的丝丝凉风,“怎么回事?”。
景梁把手腕挣脱从他手掌中挣脱出来,指印按过手腕的地方发白没回血,边活动手腕,边偷瞄路祁,目光依旧平静如无风湖面,旁人看不出任何不妥,只有他知道湖下已涌起波涛,拱手行礼,“请师父将此事交给——”。
路祁没说话,淡淡看他一眼,景梁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自觉站他身后做摆设,不再多言。
钟念现在一身两命,听闻她失踪师祖连惊讶之情都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