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该找哪个纸片人陪吃呢?

    ——中也好像很忙的样子,去找他好像不太好呢。

    ——我可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芥芥本来今天没有工作的,但是因为……现在好像也变得很忙了。

    ——森医生应该更忙了。

    唔……

    她食指点在唇边,皱起了眉头。

    还没把想吸的纸片人都想一圈,她就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很微弱,恍若幽魂一般,从她身后不远处慢慢靠近了过来。

    “……”那只屑屑居然敢过来了吗?

    环顾四周,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巷子里。

    万恶的小巷子,和大街上比起来这里一般不会有人出现,是坏人作案的好地方。

    而且今晚还下着雨,天上乌云密布,一点自然光都没有,这种小巷子就更不可能有人过来了。

    鬼舞辻无惨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终于决定现身。

    在此之前,他已经等待了很久。

    得到情报的时候是白天,艳阳高照,他不敢动弹。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落山,他就赶紧赶来了横滨。

    只是根据情报找到知道许愿石线索的人后,他却依旧不敢直接上前去抢人。

    因为——她身边有人。

    自诩谨慎的他决定等到她单独行动的时候再出手。

    这一等就又是好久。

    直到刚刚,她独自一人从武装侦探社出来,他才终于感觉自己有了机会。

    不过她一直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好动手。

    谨慎的他决定等她走到没人的地方再下手。

    等着等着,就又是好一会儿。

    两千年都等过来了,这几分钟时间对鬼舞辻无惨而言还真不是什么事儿。他就这么收敛起气息,如老鼠一般尾随起齐木加奈来。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鬼,他等到了最好的时机。

    在看着齐木加奈走进小巷深处后,他才褪去一身伪装,靠近了自己的目标。

    那娇弱的背影在他眼里就像是一顿可口的美餐。

    两千年前,那个孩子带给他的恐惧他还铭记于心。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像是牢牢刻印在他灵魂上一样,连时间这剂最好的良药都无法抹去。

    每天无需闭眼,他都能想起那时的场景。

    刺眼的白光带来了一场灾难,仿佛天神降怒一般,他面前的地面瞬间塌陷了下去。

    那一刹那间,他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只下意识朝那突然出现的深渊望去。

    时至今日,他仍然后悔自己看的那一眼。

    深渊中一片漆黑,他却清楚看到了那个让他心悸的孩子从深渊底部来到他面前的全过程。

    她似魔鬼,也似神佛,眼神中的怒气犹如实质一般锁定了他。恐怖的气息从深渊中喷涌而出,仿佛牢牢掐住了他的咽喉。

    她每靠近一点,就让他窒息一分。

    虽然只是一眼,快到他甚至来不及挪开视线,她就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的一眼。但是直到现在,他仍觉得那一眼无比的漫长。

    比这两千年的时间更漫长。

    那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精神层面的全面压制让他在她真正动手前就已经溃不成军。

    所以之后,在她真正下手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就全线崩塌了。

    痛哭流涕,是身体最自然的反应。

    他不想死,即使只是苟延残喘,他也想要活着。只要能活下来,无论什么事他都可以做。

    让他庆幸的是,自己痛哭流涕的求饶似乎有了效果,她没有杀他,只是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他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没关系,他没有任何感觉,他还活着,只要这样就好。

    然而让他惊喜的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的病好了。不止如此,他还得到了更加强健的体魄,更强大的力量,唯一的后遗症只是……不能见阳光。

    不能再行走在阳光下太屈辱了,这是再强悍的力量都弥补不来的。

    他愤怒,他狂躁,他第一时间去找了那个险些死在他手下的医生。

    然而一进房间,他看到的却不是那个医生,而是那个让他害怕的孩子。

    下意识的颤抖之后,他又张狂起来。他已经不是那个身患绝症的他了,他得到了最最强大的力量,他已经不用再怕她了!

    可是现实却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她还是她,无论他拥有了多强悍的力量,在她面前也还是弱小如蝼蚁,是她手指轻轻一触就能碾碎的那种蝼蚁。

    她又打了他一顿,下手的力道刚刚好,在他变得强悍之后,受伤程度却还和之前病弱时一样。

    他恨她,却也怕她,只敢在心中狂怒。

    但不知为什么,她居然告诉了他解决他身上后遗症的方法。

    青色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