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白兔奶糖,憨笑着放在了林溪云的手心,又继续蹲在地上看蚂蚁了。
杨淑珍轻笑出声,拉着她手,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走,我带你去找沈煜!”
!!!
沈——煜。
她要怎么问,十一年前那个人是不是他?万一不是他呢?
两个人绕过翠湖,经过假山,入目即是庭院里的相对而立的两道身影。
百年老槐树下,任景琮一改先前的嚣张飞扬,此刻乖巧地站在汉白玉石桌前,怯懦胆小地可怜样儿,委屈巴巴承认错误。
“哥,我以后不玩游戏了,你别气了。”
男人站在树下,纯白色衬衫妥帖精致,下身的黑西裤勾勒着修长的腿,侧脸线条分明,凌厉硬朗。
枝丫间的日光从头顶倾泻洒落他的肩头,整个人一半在暗处,一半浴在光里。
衬衣的袖口上精致的蓝色水晶袖扣闪烁璀璨的星芒。
那人似乎是听到动静,他抬眼看过来。
惊鸿一瞥。
林溪云之前想过很多次见到沈煜的画面,却还是失败了。
这会儿脑子有点空,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想好的开场白。
船到桥头,她却只记得扯开一抹得体不失身份的微笑,这还是得益于这么些年林伟泽对她礼仪的严苛教导。
一朵毛绒的合欢花掉在了她蓬松的刘海上,擦过侧脸,最终飘落在她脚前青石板地。
少女白色蕾丝束腰长裙,腰带勾出漂亮的曲线,衬托地修长纤细的双腿。
她盈盈一笑,像是斑驳的星光。
碎在了男子的心湖之上。
本来抬起要踹上任景琮的脚,微微收了收。
沈煜修长的骨指分明的手,抬起,放在任景琮的头顶,揉了下,尽量显得温和。
被摸头的任景琮却是在瞬间石化,眼睛直打哆嗦。
震惊地瞪大眼睛。
往日这时候,他哥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脚,今天居然摸他头。
我擦!
他哥洁癖啊,之前嫌弃他的头皮屑脏了书房的地毯!
难道这又是什么新式惩罚,后招会更狠?
任景琮都快哭了。
这头上摸的怕不是他的手,比刀子都恐怖。
还是跑为上策,任景琮却干脆利落的闭上嘴,“哥,我先回屋学习了。”
尾音未落,人已跑到三米开外。
落荒而逃了。
杨淑珍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沈煜!我想起来我要出门一趟,你送淼淼回濯园吧,她刚来,还不认路。”
沈煜许是似有所感,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了她一眼。
这一次,终于……四目相对。
男人的眼,深邃像海洋。
看向她的目光里,没有冷漠,没有凌厉,好像有点无奈跟妥协,他点了点头。
杨淑珍见沈煜同意,立马脚底生风,跟任景琮一样,走的飞快,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
林溪云站在原地,在纠结到底该怎么顺畅地跟沈煜交流。
唐思忆说他声带受损,成了哑巴。
变得狠戾。
可是眼前的他……好像没那么凶,跟唐思忆说的不太相符,喜欢安静,对人也很友善。
因为弟弟玩游戏,耽误学习,做哥哥的收起游戏机,弟弟承认错误,他给一个奖励的爱的么么。
男人迈出了步子,走到她身前,稍稍停顿了下,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表达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转身出了园子。
走了两步,见少女没跟上来,转过身来,安静等她。
林溪云心里莫名闪过那句,“你送淼淼回濯园。”
她狐疑地开口,“沈……沈大哥,我们是去濯园吗?”
少女的声音,软糯轻柔。
沈煜其实不太懂如何跟女孩子相处。
他的生活单调简单,公司,家,接触的职场女性,研究员,讲话从来简单干脆,不拖泥带水。
可他的声音,因为声带受损,难听,早已恢复不到往日的清冽。
他想出声提醒她,卡在喉头,却还是止住了,他怕出了口,就成了命令吩咐。
最终,沈煜没有开口,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自从看到她,这短短的一个昼夜,他的心头就如坐在过山火一般,起起伏伏,跌宕不平。
只隔着镜头的小女孩好好照看的女孩,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鲜活地站在他的面前,不是照片里,不是镜头前。
杨淑珍还真是了解他。
她有句话,说对了。
少女站在他面前,他怕是连一个赶字都说不出口。
漫长的十一年,有些东西。
就这么变了质,发酵成了他自己都再也无法控制的感情。
林溪云见他点头,这才跟上前,走在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