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们凶多了。
她有时候捉了那些动物,有时候放走,有时候剥了它们的皮,把肉带回去。
白簌簌看着她们,忽然想起了那些动物。
那些动物也想欺负她,后来多遇见她几次,一见到,就远远避开她……
她们也是这样的吗?
春桃后面跟着好几个宫女,都摩拳擦掌,想把白簌簌摁住,掌嘴掌脸。
白簌簌站在那里,呆呆看着她们,没有反应。
那孙良娣在旁边,看着白簌簌茫然的脸,她眯了眯眼睛,先发现了白簌簌的端倪。
孙良娣示意春桃等人停下,认真看了白簌簌一会儿,道:“太子殿下的口味真刁钻,居然喜欢一个傻儿……”
毫不掩饰的讥诮口吻。
如果是寻常人,遇到了这种情况,早就认错求饶了。
就算仗着有太子撑腰,遇见良娣娘娘领着人过来问罪,眼看就要掌嘴,又哪里会面不改色,吱都不吱一声呢?
孙良娣看着白簌簌,忽然道:“听说这种傻儿,别人叫她做什么就要做什么。”
“哪怕是床笫之上,要她一边叫着爹爹,一边和她行敦伦之礼,她都开心得很呢。”孙良娣笑起来,声音像是刺人的针。
春桃看她的脸色,问:“主子,您是要?”
“难道我对一个傻儿,都用得着赶尽杀绝了?”
孙良娣好整以暇,一边弄着自己尖尖的指甲,一边道:“不过是一个傻儿罢了,娘娘虽然要我入东宫监视太子殿下,但是……我也总不能处处都称了娘娘的心意。”
“毕竟,现在我是太子良娣,不能总是娘娘攥在手里的棋,这个傻儿……还是有些用处的。”
白簌簌蹙眉,有些疑惑地盯着她们。
她生得柳眉杏眼,黑白分明,就那么认真盯着旁人的时候,哪怕是蹙眉的模样,也如远山含黛,都是美的。
孙良娣打量白簌簌两眼,忽然笑了。
这个傻儿,这么漂亮,这么呆傻,做一个玩物不是正好!
自己就哄骗这个傻儿,让她日日夜夜以色事君,媚惑缠磨太子,等太子被迷得五迷三道,色令智昏,那自己……
可不就是娘娘上位的得力功臣了?
孙良娣想到这里,道:“这位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白簌簌有些警惕地看着孙良娣。
这个人,也是会变脸的。
她往后退了一步,更警惕地瞪圆了眼睛,一言不发。
孙良娣丝毫不在意,朝着周围吩咐道:“妹妹坐了一宿,想必早就饿了,来人,给她端一碗安神汤来。”
没过多久,那碗安神汤就端了过来。
小宫女双手端着,颤巍巍地递给白簌簌,那汤药冒着腾腾的热气,白簌簌吸了吸鼻子,味道漫了过来,是香的。
孙良娣微笑着看白簌簌,像一尾盯着鸟儿的蝮蛇,哪怕笑得再温和,眼里都是冷光。
等小宫女递过来的时候。
白簌簌顺手接住了。
她皱了皱鼻子,低头,认真嗅着汤药的气味。远远看着,就像是她要喝那汤一般。
萧君山刚迈进门口,就发觉空气里蔓延着汤药的苦香味……
对他而言,是很熟悉的味道。
孝惠皇后死后,东宫之中陆续有人插手,绵里藏针的送来脏物、毒物,他在宫廷居住二十多载,浸淫了那么多深宫阴私,哪里不知道那药味是什么?
是毒物。
害人的毒物。
方公公一看白簌簌端着汤药,脸色唰一声就白了,连忙跑了过去,劝说白簌簌放下碗。
白簌簌没注意到方公公,就先看到了萧君山,她有些怔然,慢慢回过头,看着他。
萧君山站在烛火里,面朝着她。他的面色一如往常,很有威势,声音也清清冷冷,有些让人发颤。
“别人给的东西,能乱吃吗?”
像是询问不经世事的稚子,责怪的语气。
白簌簌手里的汤碗,早就被方公公抢下来了。
那汤碗离了手,她有些失落,低垂了眼,不过她看向萧君山,很快又振奋起精神来,道:“没有,乱吃。”
“是香的,闻一闻。”
白簌簌解释着自己的动机,有些惋惜地看了那汤药一眼。
那碗汤……
确实是香的。
苦香的气味,像先生给自己熬过的药汤。
她以前脑子还要更慢一点,是喝了先生的汤药,才慢慢灵光起来的。
萧君山听着,慢慢说不出话来了。
人家都逼着她喝绝子汤了,她还那么不舍得?
她说自己的香囊是香的,难道那碗汤药也是香的?
……真是个小傻子。
白簌簌闻了一会汤药,早就把里面的原料认出来了,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一个个数过去,慢慢道:“……麝香、红花、朱砂,女人吃了,会流产,没有孩子。”
萧君山道:“你倒是知道的多。”
里面的药材,白簌簌都是认得的。
她听着萧君山夸奖的话,疑惑起来,他怎么觉得,自己会喝别人给的东西呢?
自己有那么傻吗?
不过白簌簌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她仰起小脸,对萧君山道:“你想喝吗?”
萧君山沉默了。
她看了方公公端着的药汤一眼,一本正经道:“你是男的,没关系。”
这下,萧君山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一旁的孙良娣有点慌,她是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