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漫于天际的想象。而喜欢是一种不讲道理的本能,她对苏让,究竟又是什么的感觉。
阿瑶看着她不说话,笑了笑,拿着手里的红绳问她,“我知道怎么编同心结,要不要我教你?”
于禾问,“你要送给他?”
她抬起头骄傲的说着,“那可说不定。”
她有时候很羡慕编剧这个工作,比如说可以给故事增添很多的浪漫色彩,世界充满巧合与惊喜,纵使经历磨难也有完美结局。有些人在制造一些故事,记下现实中的一些遗憾的期许,然后屏幕前的人落泪感动于其中类似的崎岖。她编同心结的时候心里总还是想起刚才的那个问题,自己的思绪随着手里的起伏一寸寸编了进去,也有了寄托与载体。她在沙发上跟阿瑶靠在一起,没关系,未来还长,总会有值得的人。
3.
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学长发来的,说有东西要给她,约她明天在老街的咖啡店见面。
她走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下午两点的咖啡厅,放着轻松低声的音乐,他局促不安的坐在对面,一反常态。他向来是热络而周全的,维系着很多复杂的关系与脉络,今天却有点沉默寡言。
他把一袋书放在她的面前,于禾好奇的接过看了眼,喝了口水缓了缓,“谢谢学长!怎么突然送我书?”
“你也知道我下学期就要毕业了…”
她呛了一口,还以为他要把文学社社长的位置让给自己,赶忙摆着双手拒绝着,“我不行的,我搞不定老师还有那些事情…”
他忍不住笑了,于禾没接着说下去,尴尬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误会了其中的意思。他说,“放心啦,不会让你干的。知道你不擅长应付这些,你能来文学社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她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今天就是找你聊聊天,也没其他的事情,毕业之后估计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
于禾坐在他的对面,入春了,已渐渐温暖,风吹来的时候已不带凉意,有了一种热腾腾的生气。
学长靠在椅背上提起以前的事情,“记得初中的时候,你们教室在一楼,我在二楼的天桥上发呆的时候总能看到你,你那时候天天就靠在走廊上吃苹果聊天。”
于禾笑了起来,“那时候我还没认识你吧。”
他点了点头,“后来高中有一次我看到你写的东西,就想着能不能让你加入文学社。其实也是带着私心,那样就能认识你了。”他抬起头笑着,“不过后来发现你连社团纳新大会都完全没有出现。”
文学社的宣传海报都贴到了他们教室门口,混在一堆彩色的海报之中,于禾也没多看几眼。她厌恶大多数集体性质的活动,也懒于在人前表现。她恐惧开场时的自我介绍,对于人与人之间熟悉的步骤也感到生疏。纳新大会的时候大家都跑出去了,她在教室后头看了一会儿书,然后趴在桌子上睡了很久。
“后来很巧,张老师正好推荐你来,可是我们好像还是不怎么说得上话。”
于禾想起那时候她不情不愿的走去社团教室,看到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第一次见面,她就一直在情绪里,脸一直臭着。所以学长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位同学,你是走错教室了吗?”然后是大家的笑声。
后来时间久了,大家才慢慢熟络起来,可惜社团活动时间很少,也没特别多交流的机会。于禾又想起他战战兢兢化解尴尬的场景,“所以你才问我走错教室吗?”
“是啊,当时我看你铁青一张脸,还以为怎么得罪你了,只好那样缓解一下尴尬。”
她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向来是藏不住的,针对的也并非是他。
“于禾你大概能知道我想说什么吧,我….”他紧紧的抓住了手中的玻璃杯,“我要毕业了。”
“虽然能感受的出来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希望你之后一直好好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是那样的委婉柔情,“我是相对投机取巧的人,你藏不住心思,要保护好自己。”
于禾坐在对面,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应。脑海里不断的闪现过很多画面,想起那些在破旧的教室里一起读书分享的日子。那些片段中突然出现一个人,他站在社团的门口,脸色有一点难堪。她又想起在湖边上自己被牵住的手,想起,那个人。
她回过神,只有满含真心的祝福,“学长,祝你一切顺利。”说完又怕他觉得敷衍没诚意,赶忙补充道,”对不起,但学长你真的很优秀。”
“没啥可对不起的。”他大概是看出她的堂皇,笑着摆摆手,哪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我只是想说出来,你可千万不要有负担。”
他没有多说什么,脸上坦然着笑着,然后开玩笑似得说,“我就是挺嫉妒苏让那小子的。总觉得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就能跟你那么好,那么近。”
是吗,她愣着没说话。学长已经起身了,闪躲中也有点失落的无措,“该说的也都说啦,那我先走了,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