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班主任为什么针对她,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因为周鸣霄。就是和哥哥说的那样,她被班主任报复了。
所以她忍着一周都没找周鸣霄,哪怕在校园里偶尔碰到,也没说过话。
可是杨秀平针对她的精准打击还是没有停……
到了第二天中午。
不知颜棠又走了什么背运,从外面小饭店回校的时候,竟然在路上遇到了杨秀平!
然后就走不了了。
直接被拎进了办公室,看来杨秀平等这个机会也等了很久。
在外面偶遇,总比到教室里把人叫走强,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
如此转念一想,颜棠心里有些确定了,这要谈的就是私事吧?
然而杨秀平比她想得要沉得住气,或者只有在事关自己儿子的时候,她才沉不住气。
杨秀平是一个合格的班主任,刚把颜棠叫进办公室,就谈起了学习,把颜棠各科的近况问了一遍,语气还算温和。
颜棠心里委屈巴巴:我每科什么情况,您还不知道吗?我那每科试卷,您都白看了?
但心里再疑惑,她表面上也还是乖乖巧巧的,不停点头,适时嗯嗯两句。
杨秀平看着小姑娘熬出血丝的眼儿,沉默思索了片刻,语气又柔和了两分:
“说真的,我觉得你是一个好苗子,千万不要因为一些事耽误了学习。”
这话有些语重心长,但里面若有若无的暗示什么。
颜棠敏锐的就往某个人身上想。
然而脸上有点懵,睁着无害的大眼睛点点头:“我在好好学习呢。”
杨秀平盯了她片刻,经年累月的教育工作让她极其擅长洞察青少年的表情,仿佛心理专家。
这会儿对颜棠,杨秀平的判断是不信,语气便也微微沉了下去,变得严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停顿几秒钟,杨秀平声音低了几个度,索性直说,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吐出那个名字:
“离周鸣霄远点,别被他带坏了!”
哪怕心有所料,颜棠这时还是惊讶了一下。
不是为杨老师针对她的原因,而是因为杨秀平提到周鸣霄时候的语气。
异常冷漠失望,仿佛那个人不是她的孩子,而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渣败类,和他多说一句话都会受到污染。
颜棠愣愣的和杨秀平对视着,樱唇微微张开,好一会儿却没有发出声音。
杨秀平耐心的等,等着对方说一句笼统却温顺的“我知道了”,然而——
颜棠匆忙中想不到太好的措辞,只能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音量虽轻弱却还是勇敢的发声道:“我没有被他带坏,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次轮到杨秀平愣了一下。
旋即她目光锐利起来,分明多了怒意:“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你来说说,他有哪样是好的?”
颜棠咬着唇。
杨秀平胸膛起伏,却竭力克制,眼睛微不可察的泛红,语气沉重:
“我一直都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什么样学生都能教得好,可就是教不好自己儿子……
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学习,不要跟他混在一起。这件事于公于私我都得管。”
颜棠垂着睫咬着唇,半晌没有回应。
杨秀平几乎错觉是自己语气太重,逼哭了她。
然而下一瞬,小姑娘抬起头来,眸子黑得发亮,透着点天真的执著,说:
“他没有一无是处,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是有梦想和追求的,只不过现在在叛逆期……”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毫无说服力,颜棠停顿一下,表情有点怯,但语气很坚定:
“反正我相信他是有优点的,不会一无是处!”
虽然她没有什么证据,但逻辑很简单——能成为任务对象的人,一定有其特殊之处吧?
不然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别人为什么不是她的任务对象,偏偏是他?
杨秀平看着神情固执的小姑娘,虽然心中恼怒,却又几乎被对方的纯真幼稚气笑了。
但她紧紧绷着脸,保持着冷厉威严的表情,在谈及周鸣霄的时候,丝毫都不能放松。
谈到这里,双方态度都很明确,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杨秀平:“你可以回去了。”
颜棠想了想,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直白,小声补充:“我会好好学习的……我本来也和周鸣霄没有关系。”
杨秀平点点头,没什么表情,不知道信不信,只说:“回去吧。不要想其他的。”
她们都不知道。
办公室门外,一道颀长瘦挺的身影才离开不久——
周鸣霄刚才来找杨秀平有点事,但有些不情不愿的,又看办公室的门掩着,里面有人说话,他只好在办公室外面徘徊犹豫。
但他天生耳力好,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人声,也分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