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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许措都不在,许清文又去长宁出差,周彦在家比较清闲,于是顺手把佣人打扫屋子时清理出来、放在茶几边上的旧报纸拿起来看。
结果不小心,就看见了个有点眼熟的名字。
余刚。
她凝眉,想起来是谁后随手把报纸一丢,再没心情翻。
刚好南栀推开门,进屋。
“回来啦?”
“嗯,回来了,妈妈。”南栀惯如往常地微微一笑,注意到周彦脚边一大摞报纸后,脸色一怔。
周彦见她这表情,也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她叹着气,上下瞟瞟南栀,不好的往事回忆起来总让人心情难以愉快的。所以口吻也含了冰冷和沉重。
“都过去了......你也别老想着那些,咱们有今天的安宁不容易,要多谢文哥。”
她打量南栀,冷静地说:“你也要懂事,能多帮弟弟的就帮,也帮文哥分担些压力。别给家里惹麻烦,知道吗?”
南栀手指在袖子底下缓缓握紧,点点头。
“我上楼去了,作业还没做完。高三事情比较多。”
“行,去吧。”
南栀走路的声音很轻。
周彦侧头看着她背影,肤白发黑的样子,完全是南俊霖的基因。幽幽叹了口气。
接着她又对南栀手里的,黑色男生外套皱了皱眉。
算起来,这好像是第二次见她拿男孩子衣服了。
“呵,时间过得真快。”周彦摇摇头,“一晃眼都十八岁了。”
咔哒,门落锁。南栀背抵着门闭目仰头,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径直走到垃圾桶边,短暂伫立后,把黑色外套扔进去。
又拉开衣柜,把里头叠整齐放好的,许措的另一件衣服也丢进去。
都处理完,她坐下对着台灯发呆。
一回忆许措那句耳语,就浑身发麻。
可想到周彦的话,又硬着头皮不能忽略这个麻烦。
如她所预感。
许措这个麻烦,越来越大了......
她已经没多少东西可以吊着他了。
牌,已经快出到最后。
心烦意乱,南栀揉着头发,连书也看不进去,想来想去除了走一步看一步,耐心周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窗户进来深秋的微风。
南栀撑着太阳穴,看见夹在书架里的日记本。
她一伸手,淡粉的指腹用力抽/出本子时变成白玫瑰色,又一瞬间回血,变成蔷薇粉。
笔记本中间似乎有一页有点翘,她奇怪地就小臂摁住封面上下压了压,抚顺。
然后对着日记本发了会儿呆。
笔尖在纸上慢慢滑动——
狼是可怕的动物
一旦没有东西可以喂食
它就会吃掉主人
她写完停笔。
一低头,瞥着脚边的垃圾桶里,那余留着淡淡烟草味的黑色卫衣外套。
——只希望,等她不再需要这个家庭庇护的时候,他也能对她丧失兴趣。
如此,他们两个人就都自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措:呵!你就是想甩了我。
(今天依旧提前点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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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通知:明天文章入v啦,三更。希望大家这三天不要养肥,比心。以及新年快乐!
☆、栀子
诺江一入深秋就变得很潮。
三天两头雾蒙蒙。
九十二中的树木不温不火地落着叶, 花坛里还有小花在低温里畏畏缩缩地开着。秋冬带来的湿冷静悄悄的, 风也轻轻。
多年前全国雪灾那种白皑皑的场景, 已是遥不可及的回忆。
上午第三堂课下已经10点多, 窗外依然浓雾不散。
南栀托腮, 看着楼下龙槐树在浓雾里化作薄影。依稀记得, 6岁那年,全国雪灾之前的秋天,也是这样雾气弥漫。
母亲挺着肚子, 总站在窗前, 对着雾蒙蒙的玻璃张望、期盼。
可最后还是没等到......
“南栀南栀!”汤立莎坐到她旁边的空位置上。
南栀转头, 坐直身。
“我觉得你上次语文课说那番话,真的好棒!”汤立莎捧着有一对酒窝的笑脸,满眼崇拜,“你简直是我偶像啊!”
南栀愣了愣。
“我那天就是胡乱说的。”
“可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啊。太震撼了, 震撼到我都没想起来鼓掌!”汤立莎回忆着那天课堂的情形,感叹:“尤其是你说没有一个好人那儿, 哇.....我也觉得,但不敢说。”
“……”
她是这么说吗?南栀头疼了一下。那天情绪有点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