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击落,哐当落地。
只见一侧墙头忽然蹿下几名侍卫,连带着几片树叶被拂落。
这几名侍卫快步来到追兵的身边。
不知在他们耳边说了什么,追兵们匆忙收回刀,拱手向容茶致歉,灰不溜秋地离开。
“在下不知姑娘上头真有人,冒犯了。”
容茶本想问清侍卫们的来历,但不消一会,他们即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晓带着虞妙心还没走远。容茶见到了,便先将心头的疑惑压下,去检查虞妙心的情况。
须臾,虞妙心的夫君也来了。
男子着一袭宽袍,身姿笔挺,眉眼间不乏英气,与帝京众贵族儿郎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在下李沂,谢过姑娘对妙娘的救命之恩。”男子彬彬有礼,拱手道了谢。
容茶刚想说“不必谢”,听到他的名字时,眸光闪了闪。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李沂。”名为李沂的男子垂了眼睫,眸色暗下去,看起来他不太愿意提起自己的名字。
容茶却有些小激动。
她先前虽没见过人,但早就在书里知道了这个名字。
李沂是太师重孙,幼时就展现了他的个人天赋,被西晋皇帝器重,成为东宫属官。不巧的是,年将军府权势滔天,太子与年将军府走得近,李沂却与年将军府不对付。几经波折,他不得不隐居。
在这段时间内,他的发妻却早早离世。这似乎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结。
纵使后来,李沂成了令诸国争抢的军师,身边亦是没有再添一人。
不曾想,她竟意外地救了他夫人一命。
此时,这位未来的军师,一双剑眉间徒添几分愁色。
自从隐居后,他们在幽州城待了很久,前阵子才回到帝京。今日,李沂原是带虞妙心上街散心。路过一家虞妙心喜爱的糕点铺时,他进去买糕点,让虞妙心在门口等候。
哪想到,那么短的时间内,竟会有那般遭遇。
虞妙心虽是没有说是年成渊做的,但街上人多嘴杂,李沂只需稍一打听,就会明白事情的始末。
容茶心想,李沂或是觉得现在的他,没办法公然去跟将军府叫板,在暗中恼恨。
再看看一旁的虞妙心,她轻咳两声,转了话题。
“李公子,令夫人或是被马惊到,动了胎气。”她的颊上多了和煦的笑容,“你赶紧送夫人去医馆为好。”
“好。”李沂也急,没有旁的心思来闲扯。
待目送李沂夫妇上了马车,容茶才收回视线。
“太子妃,我们该回宫了吗?”经过方才那一出,春晓被吓得不轻。担心年成渊回来寻仇,她只希望早点回东宫。
“急什么?这不是还有两个时辰,等人都聚齐了,我们再回去也不晚。”耳畔还是充满烟火气的嘈杂声响,容茶望向人头攒动的街头,眼里盈满了无尽的眷恋。
容茶早就估算过了,她安排身边人去采买的丝绸胭脂笙箫等物什,都不是一下就能搜罗到的。没有几个时辰,他们回不来。
遇到年成渊后,她更加坚定了要离开帝京的决心。
今天就算碰到最差的情况,她还有太子妃这层身份罩着。改日,她不是太子妃了,再冒出一个王成渊什么的,她可应付不来。
趁着离开前,她得在帝京多转几圈。
“走,我先带你去个神仙待的地方。”
“神仙地方?”春晓不解。
尉迟璟也纳闷。
他万万没想到,容茶口中的神仙地方,竟然是城中的勾栏。
为了行事方便,她还换上一身轻便的男装。这是帝京最负盛名的勾栏,即使天还没黑,来往的人也很多,谁也不会仔细留意她到底是男是女。
寻了处拥有好视野的位置坐下,容茶津津有味地嗑瓜子,欣赏起各位胡姬的舞姿,与勾栏众人一同沉迷在这充满脂粉味的温柔乡里。
看得心情愉悦时,她也会学其他男人,大方地给舞姬留下赏银。
尉迟璟心道,了不得,孤的太子妃长本事了。
她的举动如此出格,是不是再过会,她就要迫不及待地去寻找第二春了?
这女人看着实在是糟心。
尉迟璟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地从她的怀里跳下来。
勾栏里到处都是人,唯有靠里的厢房和后院才宁静些。
尉迟璟没法离容茶太远,看中一处清净的厢房,将自己缩成毛茸茸的一团。
不巧的是,没一会,一位男子揽着位楼里的胡姬,来到厢房前。
男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喝得醉醺醺的,不注意看路,险些被猫绊倒。
他不由得生了怒。
“奇了怪,这年头,春风楼怎么多了那么多畜生?昨天是蛇,今天又是猫。”
但**一刻值千金,男子不愿浪费时间,跟一只猫置气,干脆将酒杯扔到猫身上,再“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