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走路的一个没血没肉的棋子玩意!”
案前人全然不恼。他歪坐着,打量自己这个容颜俊秀的异母弟弟,“他是我父亲呀,我没不承认。那么,你去问问他,我是他儿子嘛?这些年他替我谋划过多少,我和他已经不睦到白纸黑字都没我的份了。试问一个亲娘老子,心都歪到这个地步了,我还去他妈舔什么狗屁玩意……”
“如果你是要爸那些股份,我可以全都给你!”
章郁云闻言,笑开了花,眼角里吊捎着无尽的蔑视与嘲讽,“晏云,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尽说些天真无邪的话。我吃不消。”
言尽于此。二人陷入一阵失语,重新接上话的是章郁云,“我知道了,有功夫会去看他。晏云,今天你作为弟弟来规劝我,我听得进去。”
“但我们兄弟俩,从未以彼此儿子角色交心过,”
章郁云告诉弟弟,他母亲在他五岁时过世了,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割腕的,那日他从幼儿园回来,进去母亲的卧室,床被下殷红的血。
那味道他至今能呕出黄胆水来。
她在割腕前,烈酒服了大量的安眠药。
而他父亲不到一年就娶了新妻子,也有了新子。
章江两家一致封锁消息,对外只说母亲是因病去的,因为此前她已经在戚友圈里消失好几年了。
当然死因无可疑。确认自杀。
他们的父亲并不曾谋杀任何人,但是他们的感情跌进冰点,他又在人死后急急冲刷到那人的印记,至此后也从不亲近章郁云。
人心是要暖的,贴靠着那种。
我想一开始他是有愧疚乃至畏惧的罢,久而久之,就跌落到生疏了,彼此间豁开了鸿沟。
我和他早就从父子情分上脱相开来了。
“晏云,你教教我呀。我该如何做个人人都爱的章郁云。”
兄弟俩这样谈不出一致来的,他们一人筹码是爱,一人筹码是恨。
*
晚间,乐小姐给他来电。
说好久不见。
她的住处。
章郁云甫进门,乐小姐的开场白就是他们工作室的炒作恋情上热搜了。
章郁云没兴趣关心这些,问她讨酒喝。
他同乐小姐是在酒局上认识的,她是那日做东人请的“座上宾”。
漂亮,很有辨识性的美。
这也是明星比一般人要具有的最起码的闪光点。
乐小姐很慧黠一个人。恭维话一听就破,还反过来俏皮地揶揄他,章先生看着就是不会看电视剧的人。
何以见得。
你眼里没烟火气。
哦?章郁云自己都好奇,那有什么了?
生气。乐小姐促狭道,还有铜钿的影子。
您是个很道地的商人,只是稍微出众些。
乐小姐正在上升期,她并不缺资源,也不缺金主。她坦然地承认,好欢喜章先生的身条及面孔。
您允许我喜欢你嘛?
她比谁都惜自己的前程。坐章郁云身.上前,就朝他抱歉,不能公开恋情,或者干脆简单点,我们互不干涉好嘛?
我也知道,章先生身边从不缺殷勤人。
我只是那滚滚的一粒红尘,对不对?
章郁云醉得不轻,朝她喷酒气,乐小姐演技台词果真都很不错。
她是演技还不赖,或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女人都会这一套,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什么都不在乎,到头来像个孩子反口的,全是一开始不稀罕的东西。
章郁云叹一句,该和你写一笔在哪里才是。
比如说,爷爷那边。章郁云知会她:不要有下次了,爷爷并不多爱热闹。
“是不爱我的热闹罢。”
“你知道又为什么往他跟前凑?
何况,我们的关系,远不至于。”
没错,乐小姐反口了。她自己当初说的互不干涉。女人矜贵在看重感情,狼狈也在重感情。
“呵,章先生是要和我分手了嘛?”
章郁云冷酷起来:“我以为我们之间默认是不需要分手的关系。”
就此,乐小姐摔了手里的存酒瓶,水晶质地的,愣是安然无恙地掼到地板上。
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即刻女儿家姿态起来,哭得梨花带雨,怨怼章郁云根本不知道他们这一行有多大的心理压力。
对不起,我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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