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过来,代替她手耐心的将大氅解开。
青颂来不及想别的,撩开沈良州,脚步骤然加快,朝拂晓宫疾步而行,几乎一路带跑,晚风吹的耳畔呼呼作响。
小跑到拂晓宫门前的台阶前,青颂下意识的回头,见沈良洲仍然站在原处看她,一身月牙白袍子格外惹眼,身形挺拔长身如玉,月色照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孤寂凄凉。
距离已远,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他定是眉眼弯弯,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不要笑了。”
青颂犹豫了下,伸手朝他挥了挥:“谢谢,再见。”
沈良州便也朝她挥挥手,青颂轻推开宫门侧身而入,再小心的关上。
轻微的关门声后,回归一片寂静,沈良州在原处站了许久,乌云遮住月色,将他笼罩在阴影中,待那乌云飘散后,身后突然出现一抹身影,离他一丈距离,垂下头轻声道:“皇上。”
沈良州抬头望了望夜色,轻声叹息,朝正殿而行,眉眼沉静,表情淡漠。
“招了吗?”
“还没。”
身后那人疾步跟上,轻声道:“送去了刑部,估计用不了多久。”
沈良州嗯了声,又抬头看夜空,只觉得今儿的月色极好,如浣纱般笼罩在整座帝都,朦胧中带着恬静。
忽然,他像想起什么,轻声道:“查查宁世子今日都干什么了。”
那人应下,而后犹豫开口:“皇上,甘露殿那边,出了点小状况。”
沈良州轻蹙眉,而后如常:“你随朕过去一趟。”
深夜的甘露殿烛火通明,宫人们进进出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每个人的脸上带着紧张惶恐。
夜晚凉风习习,张有福却不停地用绢布擦拭额细密的汗珠,滚圆的身躯站在门前,满面焦急,不停地探头张望,嘴里念念有词。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神仙保佑。”
随手拽住一名宫人,急切道:“怎么样了?”
那宫人摇摇头。
张有福扭脸看了眼忙进忙出的甘露殿,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这可如何是好?
他满目愁苦,丝毫没感觉到身后款款走来的人。
“福公公,派去找的人可有消息了?”
耳边响起清脆悦耳的女声,张有福一顿,福身行礼:“回姝妃娘娘,还没有消息。”
面前的女子身姿妙曼,清丽温婉,梳着较为松散的发髻,未施粉黛,却肤白唇红,藕粉色的罗裙,披着粉色的大氅,衣领边雪白的兔绒更显得人楚楚动人。
“这可如何是好。”
姝妃面浮忧色,眼里雾气朦胧,贝齿轻咬下唇,呢喃道:“皇上竟连你都未告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可这深更半夜的,怕是不安全。”
她用绢布拭去眼角的湿润,摇摇头:“不行,此事重大,要禀告太后。”
“娘娘不可!”
有福急忙拦住她,脸上已是汗淋淋,皇上走时特意嘱咐过他,此事千万要办妥,免得平生是非,他原本已经上下打点好,岂料突杀一个容妃姝妃,措手不及不说,若是惊动了太后……
他这才发觉,后背满是冷汗,被风吹的黏腻难受,他硬着头皮道:“太后向来睡眠不佳,现已经歇息,此时若是惊扰太后,怕是不妥。”
“你什么意思?!”
身后响起簪珞碰撞清脆的声响,身着浅蓝浣纱裙的女子疾步而来,眉心刻画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莲花,勾勒着金边,秀眉轻拧,厉声喝道:“皇上都失踪了,你这个贴身的连知道都不知道,若不是本宫及时发现,你有十条命都不够用,现如今还阻挠姝姐姐禀告太后,你安个什么心?!”
“容妹妹切莫着急,皇上向来与福公公贴心,发生这种事,福公公想必比你我更着急,深夜惊扰太后确实不该,再等一等。”姝妃拉住容妃的手,柔声劝着。
“姝姐姐,你太好说话了!”容妃跺脚,面上焦色不减:“依本宫看,他阻挠你我,无非就是惹下如此大祸,怕太后怪罪,想等皇上回来替他说话,不行,不能等,一刻都不能等!”
她抽了姝妃的手,瞪了大汗淋淋的张有福一眼,带着婢女正准备亲自去请太后,忽见张有福眼睛一亮,噗通一声跪下:“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爱妃是要去哪?”
沈良州立于宫门正方,月色衣袍上绣着金色精美花纹,披着大氅,背手而立。
身侧静立一人,半隐匿在沈良州身后,低垂着头,令人看不清面孔,待走近才看清,此人是云湛。
“皇上……”
容妃愣了神,被姝妃拽了衣角,才堪堪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不必多礼。”
沈良州目光扫过几人,淡漠的开口:“张有福,朕不过出去与云湛散心,怎么搞出如此大阵势,若不是朕及时回来,想必已是惊动太后了吧。”
张有福噗通一声跪地,前额紧贴地